眾人齊齊點頭,又開始議論和猜測秦畫今天的結局。
早知結局的秦畫,進了如意坊後,招呼劉順帶秦盛鄴去雅月閣,又安排好寧婉瑩去雅月閣的隔壁繁星間喝酒,才去自己的蘭香齋。
褪下一身繁重的庸俗,秦畫換上了夜間行走的男裝,拿起書案上的銀質麵具,準備戴上……
“嘎吱”一聲,窗戶被開啟,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迎麵撲來,秦畫看到窗戶上的人,驚得目瞪口呆,“明……明侯?”
“嘖,膽子挺大一人,怎就嚇傻了?”
明宸嫌棄地說著,跳了進來,“彆驚動任何人,免得被牽連。”說著,走到書案前,拉著太師椅,豪邁坐下。
秦畫還沒回神,想著他依舊穿著昨日的衣服,思索著他怎麼受傷了?為何還跑來這裡?
明宸打量著秦畫的穿戴,如墨的青絲高豎,白玉冠下飄著兩條紅色繡墨竹的發帶,身著繡墨竹的蜀錦圓領白袍,一條金鑲玉的蹀躞帶,將她小腰收得盈盈一握,一雙黑色繡紅色祥雲的厚底靴子,將她個子提升了六寸,手中還拽著的銀質半麵具……
他早該想到了!
明宸薄唇揚起一抹精明的竊笑,“爺就在想,鐵公雞白鏡,怎舍得將萬貫家財交給一個收養的義孫,原來如此。”
秦畫回神,氣得攥緊麵具,她本想拿西山的東西,用白衣聖的身份跟渣爹交易一下,卻不想這渾蛋說話不算話,還突然來了。
她還想著等需要的時候,用一下這個身份跟他交涉,卻不想這麼快就被揭穿了?
明宸嘖了一聲,“你不會就這麼看著吧?”
秦畫哼了一聲,“我又不懂醫術……”
“蘇澈進宮了,我的傷勢不能讓外人知道。”
明宸沉聲打斷,嗤笑“昨夜給李淼打下手挺熟練的,難道連包紮一下都不會?”
廢話,她還會縫合了。
秦畫磨了磨牙,氣呼呼地放下手中麵具,轉身來到七巧格前,取下西山製藥所的外傷藥,又拿了一瓶三蒸餾的高度白酒,放在茶榻的茶幾上,又去衣櫃裡翻出一件自己的白色棉質褻褲,操起剪刀,幾下剪成布條子……
明宸鳳眸微微眯著,靜靜地睨著眼前的小人兒,瞧著她利索的手法,如同隨軍多年的軍醫,知道治療外傷所需的一切。
想起昨夜她被李淼使喚,以及蘇澈那臭狐狸對她的誇獎,心裡怨氣又升起來了。
“你少跟李淼學這些詭異的東西,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漫不經心的聲音響起,秦畫停了一下手,遂抿唇苦笑,“若不是被葉氏逼著,我還不想學了。”
若不是她害了淼淼,人家如今都成h國內外科院士了,幫忙打下手算個屁啊!
明宸神色黯淡,似有不悅,“一個小妾,有什麼值得你辛苦的,直接砍了不就好了?”
“不是小妾的事。”
秦畫強嘴一句,將剪好的布條子拿著來到他麵前,不情不願地開口,“侯爺,寬衣!”
明宸薄唇微微揚起,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嗯”了一聲,緩緩坐直身子。
醇厚悅耳的聲音,帶著一絲說不明的笑意,秦畫總覺得這人好似看她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