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畫翻了一白眼,“彆想了,鄉君哪裡退不掉,不然又會得罪兵部尚書寧伯父。”
“這……這還有寧泰那老莽夫什麼事?”
秦盛鄴覺得這一會兒承受太多衝擊,有點承受不住,又破口大罵,“小王八犢子,你到底還招惹多少大人物?”
“你閨女沒招惹多少,也就鄉君和寧泰大人夫婦,白衣聖就多了……”
“你還敢跟老子說白衣聖?”
秦盛鄴氣得渾身顫抖,戳著秦畫的額頭,“以後休要再扮白衣聖,老子馬上給老不死寫信,讓他自己滾來京城照顧他的一畝三分地。”
秦畫氣定神閒,輕飄飄說道“哦,那父親彆想了,裕王找我的時候,我就寫信給老家夥了,老家夥回信說了,他惹不起皇權之人,決定遊離江湖,讓我自己解決,彆指望他。”
聞言,秦盛鄴氣得又跳了起來,又左右周轉,突然停在落地小書架前,猛地掀了上麵的書,破口大罵,“老不死的,就他屬狐狸的,就他跑得快,他是想氣死我,讓我去陪靈兒,他就是沒安好心。”
切,要是這樣,巴叔一掌就能送他去見母親,還用她謀劃這麼久嗎?
“還有,你敢給我議親,我就敢用你閨女的身份去招惹裕王,也敢再去勾引鎮北侯,所以想嫁我的事,你趁早打消念頭。”
秦畫氣呼呼地威脅完,下榻起身,“女兒給你準備好酒好菜,今兒陪你……”
秦盛鄴衝到秦畫跟前,居高臨下,破口大罵,“你個混賬王八犢子,你還敢威脅老子?有本事你自己去擺平這些破事,跟老子說個屁啊!”
秦畫翻了一白眼,“本來我沒打算告訴你的,是你自己昨兒跟我扯了那麼多,管我屁事啊!”
“你……”
“彆你呀我呀的,好好受著閨女對你的愛吧!”
秦畫說完,傲嬌的哼了一聲,揚聲招呼,“雙喜,招呼劉叔上酒菜。”
一句女兒的愛,秦盛鄴啥也不說了,笑眯眯上前扶著秦畫瘦小的身子。
當摸著女兒纖細如麻杆的手腕時,秦盛鄴心裡好似被鈍刀戳了一下,腦中仿佛又聽到妻子臨終遺言“老爺,我知你不易,我死後,你扶正她,但彆苦了我們一雙兒女。”
心下無奈歎氣夫人啊,為夫也苦啊!
父女來到矮席對坐一會兒,劉順便親自帶著人送來酒菜。
當看到劉順上的是落葉醉,秦畫瞄了渣爹一眼,有些心疼,歎氣一聲,“劉叔,再開一壇玉春釀,放一半在這邊,剩下一半一分為二,給蘭香齋和繁星間送去。”
秦盛鄴頓時驚愕,直愣愣地看著秦畫,“玉春釀?”
劉順笑眯眯地應著,頷首退了下去。
秦畫哭笑不得地看著秦盛鄴,“父親,女兒的釀酒術遠勝母親,會釀玉春釀有什麼稀奇嗎?”
“這……這麼說你能見到君上?”
秦畫無語,直言,“不能,這酒是當初答應皇上的,這三年都是皇上身邊的黃公公來取,女兒與黃公公見一麵,還得給他點好處,估計君上都不記得我的名字了吧!”
秦盛鄴輕哂“多正常,我為官二十載,單獨見君上也就三麵,一麵殿試,一麵因為丞相,一麵因為你,其他都是朝會,幾百官員,你老爹最不起眼。”
秦畫輕笑,為秦盛鄴斟滿酒,“父親,你為何當官?”
秦盛鄴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閨女啊,為父初心不曾改變,但危及性命和家人的時候,父親會選擇有誌難伸。”
曆經兩世,秦畫比誰都惜命,非常讚同渣爹的活法,可在其位不謀其政,何必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