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沐陽想也不想就回話了。
秦畫很滿意,對靈珠招了招手,“去把執行者的腰牌盒子拿過來。”
靈珠應是,轉身離開。
秦畫這才看著許娘子,瞧著她穿戴都變了,抿唇笑著,“許娘子這身打扮不錯。”
許娘子被誇,老臉一紅,嗔道“哎喲,東家,這都是靈棋姑娘推薦的,說姑娘習慣乾練的人,老奴才選了這身交襟襦裙,東家要是喜歡,老奴以後都這麼穿。”
一個個才三十多歲的人,全都自稱老奴,秦畫對著稱呼也是頭疼,奈何大環境都這樣,她也無法反駁,反正她也沒想要怎麼改變這些,隨他們去吧。
“嗯!”秦畫笑了,招呼沐浴過來,“你看看這些人,選一個幫你的人,再選十個去海韻閣。”
沐陽一愣,隨後想到什麼,立刻頷首應是,就開始打量著送來的人。
秦畫招呼許娘子到棋榻來泡茶,許娘子自然開心,應是過來搬走棋盤,換上茶台,為秦畫泡茶。
沐陽走了兩圈,詢問了一下,便挑了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請秦畫賜名。
秦畫看了看少年,再看了看沐陽,“為何選他?”
“他家曾是安縣瀾香坊的學徒。”
沐陽如實告知,那少年立刻跪下,“東家,小的不是小偷,是師父不肯將本事教給小的,連小的自己琢磨出來的東西都霸占了,還誣告小的,害得小的被母親發賣了。”
“庶子?”秦畫問。
少年點點頭,一張小臉憋得通紅,“我母親不是自願為妾的,是被父親強迫的,生下我沒多久,便鬱鬱而終了。”
“知道了!”秦畫對這些人家疾苦一點興趣都沒有,也不想摻和其中,隻道“人世間就是如此,你自己想開點就好了,至於名字……”
頓了頓,秦畫看著沐陽,“以後你是古醉行的執行者,一人之下的主子,這點小事自己做主。”
沐陽心領神會,他是過了主子的試探,便從容道“我們如意坊是賣的酒,取名都以杜康二字起頭,你是第一人,就以杜字打頭,留下你的名,以後就叫杜明。”
“多謝大掌櫃賜名!”
杜明感激不已,連連磕頭謝恩。
說出杜康二字,秦畫就對沐陽滿意了,更不用說他這從容的態度,笑了笑,“沐陽繼續。”
沐陽點頭,招呼人上前,“這兩兄弟,還有這……”
“東家,求你把我們全家都買了吧!”
沒等沐陽說完,被點名的兩個少年,齊齊跪下,其中一個膚色很黑的少年淚流滿麵的哭泣著,“我父母和妹妹都不錯,他們都是趕海的人,我妹妹更是海女,能下海挖鮑魚撿海參。”
她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遇上趕海人了?
秦畫心下有些激動,立刻下榻,走到少年麵前,伸手扶起他,“快起來,我見不得人低賤自己。”
許娘子最了解秦畫的個性,生怕這兩兄弟的主子,也連忙過來,出聲訓斥,“黑娃,忘了規矩,不然老娘立刻送你們回去妙仁閣。”
黑娃哭得不行了,不管不顧,拽著許娘子的裙擺,“許嬸子,求你了,救救我父母和妹妹。”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
秦畫感歎一句,側頭看著沐陽,“他們的家出了什麼事?”
沐陽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最後才道“東家還是問許娘子吧!”
許娘子剜了沐陽一眼,這才訕訕一笑,“東家,老奴隻是於心不忍,且這一家人對老奴有些恩惠……”
“行了,厄運專挑苦命人,說說吧,他家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