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卻一亮。
她抿抿唇。
原來，他是去點燈了。
一連點了四盞，屋子一片光明。
在微黃的燭光下，蘇柒看清了程書凜臉上的隱忍和眼中的萬千情緒雜糅。
她心口重重一跳，這男人，彆是被刺激瘋了。
於是，她眨眨眼，往後退了一步，靠著書架，“那個，今晚約著顧晗是我腦子犯抽，我……”
程書凜忽然靠近她，一隻手臂撐上書架。
又是壁咚。
哦，不，書架咚。
蘇柒腦子裡亂麻一樣攪和著，有些轉不起來。
“你……”
程書凜卻沒如蘇柒意料中的繼續靠近她，而是另一手從書架頂端取下一個又一個卷軸。
很快，便在小幾上堆成了山。
蘇柒直覺這不是什麼好東西，一把推開程書凜，就要走。
程書凜橫跨一步，攔住了她。
“彆走。”祈求般的話，倒是說出了強勢的霸道來。
蘇柒擰眉，“我有很重要的事兒要去辦，你我的事兒，之後再說！”
程書凜搖頭，“我不想等了。”
也等不了了。
“哪裡，什麼事兒？”他灼灼看著蘇柒，“我派人去處理，比你一個人強。”
蘇柒將唇抿成了一條線，見他神色堅定，應是分毫不打算讓步，閉了閉眼。
隨後開口，“兩處，醉仙居，以及城北杏花巷最裡的那處院落。”
“有一批貨和一群人，不能有失。”
程書凜點點頭，轉身又打開了門。
“賀之秋，速去調出我的全部私衛，分兩隊，一隊去醉仙居，一隊去城北杏花巷，務必守住那裡的人與貨。”
說完，他想了想，又補充道“隻管幫忙守，無需探究。”
賀之秋瞪他一眼，渾身寫滿了不願意，但還是低頭在了那如夜色濃稠的黑眸下。
“好，你放心。”
他運起輕功，足尖幾點，身影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程書凜退回房中，再度關門，“可以了？”
蘇柒點點頭。
程書凜沉默著走到小幾前，將那些卷軸一一展開，擺了一地。
蘇柒的眼和心從震撼到麻木。
最後隻深深看著程書凜。
這些都是畫，人像畫。
畫的也都是她。
前麵十多副的筆鋒熟悉極了，是他老爹親手給她作的小像。
後麵十來副，新近的，也都是她。
城門口奪馬的她，擁抱父親的她。
宮宴上胡吃海塞的她，離開冷宮在路上揪花的她。
他送她回家時，坐在馬背上的她。
還有街頭刺殺，很多個揮劍的她……
蘇柒覺得自己不單是心亂如麻了，那亂麻還打成了死結！
“阿柒，這是我的真心，我攤開給你。”程書凜打開最後一幅，直視入蘇柒的眸底深處，強勢到避不開。
蘇柒攥緊拳頭，聲音有些沙啞，“嗯，我看到了。”
“這幾幅，你是否覺得是蘇大將軍所畫？”程書凜問。
蘇柒不解，但還是點點頭，“難道不是？”
程書凜一笑，“是，但也不是，原畫是蘇伯父親手所繪沒錯，但你眼前的這些，是我臨摹的。”
“當然，我臨摹的也遠遠不止這些，這些都是我臨摹上百副之後挑出來最滿意的。”
“上百副？”蘇柒瞳孔巨震，滿滿的不可思議、不敢置信。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