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呂建文鬨了很多很多次,也跟同樣丟失了存款的人,去縣裡鬨了很多次,每一次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要麼被拘留,要麼就是無人應答。
前前後後,已經是將近一年的時間了。
丟了工作,沒了房子,連妻子孩子都沒了,呂建文也算是耗儘了身邊所有的錢,在萬般無奈之下,在絕望之下,才選擇了自焚這麼過激的舉動。
聽到這麼一個悲慘的故事。
紀少龍的心裡,一陣唏噓。
說實話,很難受,很壓抑。
以死明誌,可是呂建文並不知道,死是解決不了這些問題的,因為死人,永遠是沒有話語權的。
“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就沒有人管嗎?李書記,韋縣長,他們都不管嗎?”
紀少龍剛問出了這句話,就得到了一個意外的答案,一個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的答案。
鄭佑甫說道“李萬裡和韋同和兩個人,就是傀儡,他們手上沒多少能力的,這麼多年了,還不是一直被彭東凱壓著,就算是現在,縣裡能做決定的,還是隻有彭東凱一個人。”
“彭東凱?你說的是前一任的常務副縣長嗎?”
紀少龍問道。
鄭佑甫點了點頭,其他所有人,也都點了點頭。
這是整個平戎縣都知道的事情。
在平戎縣,名義上的一把手二把手,是李萬裡和韋同和,實際上,知道點內情的人都清楚,在平戎縣,隻有一個“一把手”,那就是彭東凱,其他幾個人,都是做做樣子的。
倒吸了一口涼氣。
紀少龍完全沒想到,這裡麵居然還有這麼一個隱情。
鄭佑甫好像想到了什麼,他帶著紀少龍,來到了小吃店的後麵,打開了一扇窗戶,指著遠處,一棟看起來很亮的建築物,說道“你看到那個了嗎?那棟高達九層的房子,就是彭東凱的家,在平戎縣,我們都戲稱‘彭宅’。”
放眼望去。
整個平戎縣不像霞光縣一樣,到了晚上燈火璀璨。
平戎縣晚上的燈不算多,加上高樓本來就少,所以那棟高達九層的房子,就顯得特備突兀。
“建這麼豪華的一棟房子,市裡就不管嗎?”
“管個屁啊管。”
鄭佑甫這麼一說,忽然意識到自己不應該說臟話,馬上糾正道“不可能會管的,他妻子是老板,建這樣的房子很正常。”
“老板,什麼老板?”
紀少龍問道。
鄭佑甫歎了一口氣,說道“彭東凱的老丈人,是一家房地產公司的老板,前兩年過世之後,公司給了他兒子,也就是彭東凱的小舅子,而這個小舅子,便是安德市榮偉建築公司的老板,這裡麵的利益關係,你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