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夫人帶著蛇寶寶當反派妖神去了!
良久,一個穿銀甲,高馬尾,拿著玄鐵弓的小將,騎了一匹烈馬,從人群中幽幽走來。
妖萱也策馬上前,她走得近了,才看清那人的臉。那張臉越看越稚嫩,本是溫潤的長相,打扮打扮該是翩翩公子的形象,可是偏偏一臉戾氣。
越看越眼熟,這不就是……
“吾乃玄天宣化帝第四子,陳念帆,現今妖族禍亂,民不聊生,我輩少年,自然該匡扶正義,替天行道!”
他義憤填膺的喊完這句話,氣勢如虹的拿著自己的弓箭往前麵一捅示威。
妖萱才想起,他就是那日在樓裡認錯了人,拉著自己喊心上人的小公子。
好家夥,還有兩幅麵孔呢。
現在的孩子,明麵上為家國征戰,暗地裡就為情愛黯然神傷,在花樓喝酒買醉了。
看來他之前也在地妖城臥底過……
妖萱不屑的笑了笑:“哈哈哈,黃毛小子,你毛長齊了沒有?回去找你娘要奶喝去吧!”
妖萱取笑著,打算等這個陳念帆先動手,再將他斬於馬下。
陳念帆果然一聽彆人嘲他年紀小,立刻紅了眼,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說到:“我,平生,最恨,人家,說我小!”
他說著拿著鐵弓揮砍下來。
妖萱隻覺得好笑,因為他手裡拿著的是弓箭,拿這個打人怎麼起用?
妖萱拿著斧頭抵擋,可偏偏忽的眼前寒光一閃,她看見弓箭一頭冒出來個尖刺。
她堪堪防住,下一刻,那陳念帆一調轉那弓,另外帶著尖刺的一頭打了個旋了個便刺過來。
妖萱想要格擋已經來不及了。那巨斧極其難以操控,又笨又重的,於是她便生生用手接了那一道。
霎時間,玄天軍隊響起來經久不息的怒吼聲。
她沒想到弓上有尖刀,且兩頭都是。
“彆他媽的小看我!”陳念帆激動的兩眼發紅,幾乎有些狂熱了。
妖萱沒變出妖相的鱗甲,手上鮮血直冒。
她提著斧子亂砍,可是陳念帆卻像隻遊魚一般,無論如何妖萱轉都擋不住他。
他的身法可以說是出神入化,但每次打到妖萱的氣力都不算太重,卻極其能激起她的怒氣。
不知不覺,玄天軍隊已經是半包圍的狀態了,且包圍圈越縮越小。
“丫頭,撤了!”
背後傳來力度山石破天驚一聲吼叫,可妖萱偏偏聽見了,就是不肯走。
妖萱被這毛頭小孩激起怒氣來,偏要殺他。
陳念帆忽的衝她麵上虛晃一拳,妖萱堪堪拿著斧頭抵住自己麵部,下一刻腹部內裡卻是一陣刺痛。
她腹部的位置中了幾針。
那針還帶著毒。
下一刻陳念帆尖刀直刺她脖子,妖萱向後一仰,麵具被對半劈開前。她看到了陳念帆眼裡燃燒著的火焰。
這個少年意氣風發,勢不可擋,正是想要建功立業大好年紀,想證明自己,而她就是那塊跳板。
麵具被劈開後,再來一刀她便不得不被逼出妖相來。
可是陳念帆卻愣住了,不再動作。
他臉龐不算潔淨,染上了紅豔豔的鮮血,那眸子裡映著的偏執和狂熱霎時間消失不見了,轉換為了明月清風一般都爛漫皎潔。
他眼裡染上了幾分薄霧,帶著懵懵懂懂的情意。
“茗瀾姐姐……”
他口中遲遲念著,手上動作慢了半分,妖萱暗罵一句,她本來中了毒,四肢酸麻無力,再拿不起那巨斧。
但陳念帆不合時宜的犯渾在她看來再是巧妙不過。
陳念帆湊近,下一刻,左胸口被儘數貫穿,妖萱取了腰間一把尖刀,捅穿了他的心口。
他吐出一口濃稠的血,臉上的動容霎那間轉為茫然。
翩躚的蝴蝶隻看見暮雪極度美麗的潔白,卻忘記了自己向往的,其實是徹骨的寒冬。
“可否記得星河流螢……”
他仰麵栽倒,摔下馬去。
星河什麼?
妖萱沒聽清,可是她才不在乎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孩子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能再晚了,她調轉馬頭,身後是奔騰呼嘯的千軍萬馬。
城門窄小,她需得快速奔入,身後不知是誰人射來一發利箭。
妖萱跑不得彎路,否則千萬大軍隻會越追越近。城門上又是一箭射來,將她身手後那箭雨擋下。
下一刻妖萱堪堪躍進了快要合攏的厚重城門,忽的,左肩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妖萱霎時間從馬上翻滾下來,那馬還險些撞到正蹲在地上的婦孺。
妖萱眼前昏黑一片,她聽見有馬頭和兵戈撞在城門上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