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夫人帶著蛇寶寶當反派妖神去了!
頭上垂下來的桃樹好似有靈性一般,隻有花瓣恰好撒落在她頭頂,那些細軟粗糙的枝葉俏皮飄動幾下,垂在她的頭頂。
周圍有不明顯的腳步聲,茗瀾聽見了,隻甩了甩自己的頭:“過來吧……”
那人很明顯是呆滯住了,猶豫了好久才徐徐開口:“不妥……”
“過來,有事便說。”茗瀾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感,幾乎還是用著在妖神位置上時,那般不容置疑的語氣。
顧鬆漣聞言便過去了。
玉足小巧玲瓏,雪白乾淨,顧鬆漣一眼都不敢看,茗瀾可是妖族的,那裡民風開放著呢。
可小顧鬆漣本來出生正派,現在還沒到他老混蛋爹那樣的年紀,又怎麼可能厚著臉皮坐在茗瀾旁邊。
茗瀾坐在石板上,顧鬆漣是站也不是,坐著一起泡腳也不是,便隻能委屈巴巴的蹲在一邊,看上去倒是像隻小狗一般。
茗瀾沒忍住,笑了笑。此刻平日裡嚴肅端正的大師兄倒是拘束,她摸了摸顧鬆漣的頭:“哈哈,大師兄。”
見她拿這身份開自己玩笑,顧鬆漣又是麵紅耳赤起來。
茗瀾淡淡開口,不著邊際問起他爹——老顧鬆漣起來:“你平日裡,很少見到自己爹娘吧?”
她這麼一問,顧鬆漣先是一愣,而後不輕不重的點了點頭,被茗瀾算計到,果然龍仙顧鬆漣一般不在這宗派之內,不然她也是不敢貿然過來。
“常常見不到自己爹爹,平日裡還要被這幫小混蛋欺負,還要充當老師,委屈你了啊大師兄。”
茗瀾搖了搖頭,這樣的苦悶日子大約也不是人過的。
顧鬆漣輕輕開口:“不是的,一般情況下我們是有老師的,隻是,老師我們也很少能見到……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尤其是年末的三月,我們幾乎一位老師也沒有。
我小時候在自家老師那裡,很是刻苦,想著入了金龍仙,會更加刻苦,我早做足了準備,不想到了金龍仙宗派居然這般輕鬆……”
他低聲說話,好似還有些委屈。
茗瀾心裡翻了個白眼,不輕鬆才怪,龍仙的力量和身份都是靠血脈傳承,旁人再練功都沒用。
到了百年替換龍仙那一日,會指數倍增強,你是龍仙的後人,不練也比旁人管用。
顧鬆漣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真情流露的時候,茗瀾這個老妖怪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隻繼續說道:“我爹爹讓我管好師弟師妹,說我年紀最大一定要負責,可是我想出了‘一嗅芳澤’群花會這樣的活動,他們還是很鬨騰……”
可茗瀾就是心懷鬼胎,現在還是得在這兒虛情假意安慰著顧鬆漣:“也不能怪你……”
良久,她才察覺:“什麼?那個舞會是你想出來的?”
顧鬆漣明月一般高潔的眼神有些懵懂:“嗯……其實也不算全是罷……是我爹爹想得比較多,最後才有了這個東西。”
茗瀾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了,小顧鬆漣應該是想不出這種餿主意的。
“門派不準男弟子女弟子談戀愛……”小顧鬆漣眼神黯淡下來,他不知道怎麼回事……
門派說不準談,他便如實稟告,可是結果是,人人都怨他恨他。
現在他長大了,沒那麼討打了,想通了人家為什麼談戀愛,便和自己的父親說了這事兒,弄了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甚至金龍仙風流名勝過姻緣神派的宴會。
但是誰都想不到,是顧鬆漣提出來的。
茗瀾有些說不出話來,她打死都想不到,這麼風流,看上去甚至還很幼稚的節目,居然是顧鬆漣這平日裡穩重認真的大師兄想出來的。
“可是他們畢竟也太調皮了些沒把你這個大師兄放在眼裡。”茗瀾有些為顧鬆漣打抱不平。
畢竟其他門派的那些弟子,就算是對自己的師兄師姐再不滿意,總算是礙著長老掌門的麵會收斂些許的。
可是這火飛揚,淩北野,那些小輩,算是明著在踩他們大師兄的臉了。
“不是的……”顧鬆漣搖了搖頭,欲言又止,茗瀾看出他有什麼心事,隻不動聲色,等著小顧鬆漣搭話。
不出所料,這小顧鬆漣終究還是孩子心性,他湊近了茗瀾,悄悄說道:“我父親隻提到過潦草幾次——那就是我們金龍仙宗派的弟子,幾乎全部都是無父無母的,或者說,幾乎見不上父母幾次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