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時又對桂虎哭求道“您可以殺了我,但一定要救活她···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
桂玲聽了李順喜的話,不由欣慰地一笑“順喜···聽了你給我這句評價···我為你死了···也心滿意足了···我···我愛你···”
桂玲的聲音恰然而止。
“桂玲!”李順喜和桂虎幾乎同時悲慟地大喊。
可憐李順喜依舊無法去抱一抱她,隻好懇求桂虎“求你放開我···我要抱抱她···”
桂虎的心幾乎破碎了,親妹妹的懇求讓他無法再保持自己的‘職業操守’了。他內心糾結了一下,終於緩緩騰出一隻手,操起了那把帶血的短刀。
李順喜一看他持刀對向了自己,心裡不由一冷,再次閉上了淚眼。
桂虎的拿刀的手顫抖了一下,最終沒有對李順喜痛下殺手,而是隔斷了他身上的繩索。
李順喜的雙手一被解脫,不顧它們的麻木,立即從桂虎的懷裡接過了桂玲。
此時的桂玲還帶著微熱的體溫,被李順喜緊緊抱著。
“桂玲···你不許死···快睜開眼睛看看我···我不能沒有你呀···”李順喜的眼淚就像開閘的洪水,洶湧地灑落在桂玲的臉頰上。
桂虎抹了一把眼淚,緩緩地站了起來。
李順喜這時一抬頭,衝著桂虎哭喊“您快殺了我···我要陪她一起上路···”
桂虎抽泣了一下,隨即恢複了冷靜“小子,你現在暫時還沒有資格死,暫時留著這條命救我妹妹。”
“您···什麼意思?”
“你會開車嗎?趕緊開這輛麵包車送我妹妹去醫院,看看醫院能不能救活她。”
桂虎的話點醒了李順喜,即便桂玲已經活不過來了,但他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棄。
李順喜二話不說,立即抱著桂玲站了起來。
桂虎不想耽誤,立即走到那裡麵包車前,並打開了後廂門。
李順喜一邊抱著桂玲踉踉蹌蹌往車跟前走,嘴裡還叨念著“桂玲求你彆離開我···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你一定要堅持住呀···”
桂虎幫李順喜把桂玲的身體平放在麵包車車廂裡後,立即敦促道“你快開車走。假如我妹妹活不過來,你就為她陪葬吧。”
李順喜二話不說,立即登上駕駛室,哆嗦的手終於啟動了汽車。
桂虎望著衝出去的麵包車一眼,然後俯身拿起那個手電筒,再衝著肖芳逃離的方向追過去。他在這個時候,沒有忘記結果了肖芳,不僅對方是預先除掉的目標,而且也是害自己妹妹的凶手之一。
肖芳摸黑跑了一通之後,終於逃出了這個廢棄的車間,不過也付出了摔幾跤的代價。她一逃出車間,就更不知道腳下的路深淺了,隻好掏出手機照一照腳下的路麵。
這裡已經長滿了雜草了,而且她是奔著反方向逃跑的,並不熟悉這家化工廠深處的情況。但她心裡清楚,隻有拚命地逃離險地,才有可能活命。於是,她就利用手機微弱的光線照耀下,試圖找到一條逃出去的路。
但是,她在一座座廢墟一樣的建築物裡麵繞來繞去,就是尋找不到一條出去的路。
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身後亮起了一束光柱。她嚇了一跳,立即躲進了一個座建築物裡。
這束光柱就是桂虎手持的手電筒。他在天沒黑前,就潛入到了這裡,對這裡的情況可謂是了如指掌了。當初肖芳往裡麵奔逃時,他就預料對方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所以並沒有立即追上去結果對方。如今,他利用這把手電筒,很快搜索到了肖芳的蹤跡,立即加快了步伐。
肖芳提心吊膽地躲在一座建築物裡,通過一個洞口,觀察著已經逼近的桂虎,幻想能躲過一劫。
可是桂虎畢竟不是等閒之輩,當發現肖芳的蹤跡消失之後,便停下來,冷靜地觀察一下附近的建築物,就奔其中一個洞口裡尋去——
肖芳看在眼裡,雖然對方並沒有直接奔向自己,但也如果繼續躲下去,遲早會被對方搜索到。她不想坐以待斃,立即貓腰閃出了建築物,往反方向逃跑。她知道回去的路才有出口。
不料,當她還沒有逃出幾步,就立即被一道光柱鎖定了。
她驚得一回頭,那個追殺自己的男子正逐漸逼近自己。
原來桂虎論江湖經驗更勝肖芳一籌,料定肖芳已經藏身附近幾座建築物裡,於是走進了其中的一座,並關閉了手電筒、其實,他也是為了隱身,既然要跟肖芳玩一個貓捉老鼠的遊戲,那貓也不能總擺在明麵。他的用意也是逼肖芳跳出來。
肖芳果然上當了,當從原來的藏身之處跑出來時,立即被桂虎發現了,並重新點亮了手電筒。
肖芳這時再想跑,已經無濟於事了,隻好麵對逼近自己的桂虎求饒“大···大哥···我跟你無冤無仇···求你饒我一命吧···我會報答你的···”
桂虎鼻孔一哼“你真是一個天真的女人,一隻腳已經踏上閻王殿了,還幻想能活命。”
肖芳一臉駭然“難道您非要我死嗎?”
“不是我要你死,而是你非死不可!”
“為···為什麼?”
“第一,你知道得太多了,有人需要你永遠閉嘴;第二,你剛才害的女孩是我的親妹妹。我於公於私,都要結果了你。”
肖芳一聽對方的第一條理由,不由悲哀道“難道是邢國輝要我死嗎?”
“哼,你還是去閻王老子那裡要答案吧。”
“求您彆殺我···隻要留我一命,我就是您的女人,我還有很多錢···”
肖芳還想繼續哀求,但桂虎已經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了,突然一伸手,閃電般地鎖住了她的咽喉。
肖芳頓時說不出話了,身體抽搐了一會,雙腿便軟下去了···
再說李順喜駕駛著這輛麵包車在公路上一騎絕塵般地狂奔——
他的眼睛緊張地望著前方,恨不得飛到醫院,但他的心此時完全後麵桂玲的身上,並不確定桂玲還活著,也不敢去試一試她還有沒有生命特征,這並不是膽怯,而是不想讓自己的僥幸的泡沫立即破滅。必須要抱著一線希望,才能有動力把桂玲送到醫院去。
他一邊開車,一邊流淚,一邊抽泣“桂玲···我正帶你去醫院,求你一定再堅持一下···我知道你能聽到我的話···我現在要跟你說實話···我其實早就愛上了你···隻是受道德的束縛···才不得不跟你保持距離···我現在才意識到···我的生活裡根本離不開你···求你為了我不要放棄···一定要堅持活下去···桂玲···你答應過我的···決不會放棄我···你說話要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