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去！”
“這個熊孩子！五郎，把掃帚拿來！”
“嘿嘿，四嬸等著，我去拿！”
賀傳雯皺著眉頭，像遭夢魘，聽得迷迷糊糊像在做夢一樣，又覺得很真實，像在不遠處。
她用力地想醒過來，拚命地尋找夢裡不合理之處，卻突得像走馬燈一樣，旁觀了一個老嫗的一生，既真實，又壓抑，讓賀傳雯有種說不出來的無力感。
賀傳雯拚命掙紮，直到猛的一下睜開雙眼，身體又能動了，正當她鬆一口氣時，卻發現自己的雙手乾枯的像老樹皮一樣，讓她驚恐萬分，再打量四周的環境，破破爛爛的泥土房，連個窗戶都沒有，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子黴味，令她作嘔。
向來機敏的她，腦子中閃過不好的預感，不會吧！
賀傳雯急於求證，輕車熟路的闖出房間來到院裡的大水缸麵前，水中倒影的麵容分明不是她，而是方才在夢裡見過的老嫗。
“啊！”
賀傳雯尖叫一聲，直愣愣的倒在地上，竟是暈死過去了。
院裡的幾個人被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過了一會兒才急忙扶起賀傳雯，一時間亂作一團，喊娘喊奶的哭作一團。
還是熟悉的茅草屋內，老郎中氣定神閒的把著脈，隨後心下大定。
“孫大夫，我娘咋回事？這究竟是病了還是沒病？”
一身材精壯，穿著粗布短衫的漢子沒頭沒腦的問著郎中。
老郎中收拾工具的手一頓，瞥了漢子一眼。心想你娘有沒啥事你還不知道？三天一小鬨，五天一大鬨，沒病裝病，也不嫌彆人看笑話。
“沒啥大問題，急火攻心，調養調養就好。”
“那……要抓藥不？”
孫郎中看著老實憨厚的漢子，心裡氣不打一處來想要譏諷幾句，偏生這貨是村裡有名的孝子，隻怕他沒聽出來，反倒把自己氣著，不值當。如是想著，孫郎中淡然回應。
“不用了，隻好生歇息，莫動肝火，順著她就是了。”
漢子點點頭，忙不迭的從袖子口袋掏出五文錢遞給郎中。
孫郎中看著漢子手裡的五文錢，心裡歎了口氣。
“算了，這出診費老夫就不要了。”
“這怎麼好，孫郎中你拿著吧！”
漢子將錢幣塞進孫郎中手裡，孫郎中推脫不過隻好接受，收拾完藥箱就離開了。
隻等孫郎中踏出房門，一婦人立刻躥進屋內，指著漢子鼻子罵。
“趙三富，你個狗東西！五個大子被你糟蹋了！你個喪良心的，叫你給大月買匹料子做身衣裳都不肯，你不是人！五個大子被你拿去給那個老東西霍霍了！”
“你閉嘴！這是我娘！娘生病了我不得請大夫醫治儘孝，你曉得個什麼？”
漢子不耐的瞪著婦人，雙手握拳，青筋暴起，大聲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