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老寡婦帶著全家去逃荒!
見賀傳雯拒絕,何氏乾笑的臉突然耷拉下來,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但依舊試圖說服賀傳雯,做出一副不得已的模樣。
“趙嬸子,本來這話我不樂意說出來,但是事到如今我也顧不得許多了。”
賀傳雯挑了挑眉,學著趙五平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何氏,她倒要看看,何氏能說出啥花來!
“在仙人山,我家秀秀救過你四媳婦謝小草的娘家爹,要不是我家秀秀,你親家公早就沒命了,難道救命之恩還抵不過幾兩銀子嗎?”
何氏一邊說,一邊理直氣壯地用手叉著腰,頗有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
賀傳雯還以為何氏能說出啥石破天驚的話,卻沒想到是關於謝家的事。
但彆說是謝小草的爹,她連謝小草都懶得搭理,隻是賀傳雯叮囑過家裡人不要往外說家裡的事,加上李荷花周喜兒整日呆在家裡,村裡人都不知道趙家已經和謝家斷了親。
許是見賀傳雯並沒有如她料想的一般滿口答應下來,何氏又急忙掐了一下身邊的秀秀,低聲怒罵,“沒用的東西!”
聽著婆婆的指責,秀秀護著瓦兒往後退,不敢去跟賀傳雯說話,也不敢看婆婆何氏的臉。
“趙嬸子,咱們好歹是從一個村出來的姑娘,我家對你親家公又有救命之恩,要是你手裡頭沒銀子還好說,但你手裡分明有餘銀,還不拿出來,這說不過去吧!”
何氏見秀秀無用,隻好又親自上陣,想要用這件事從賀傳雯手裡拿得些好處。
卻沒想到賀傳雯隻輕飄飄地來了一句,“你救了誰關我鳥事?”便帶著趙五平揚長而去,獨留何氏愣在原地。
“娘,你太厲害了!”
趙五平十分狗腿地跟在賀傳雯身後拍馬屁,對於賀傳雯適才對何氏直接漠視的態度推崇不已。
賀傳雯懶得搭理趙五平,這個兒子越來越油嘴滑舌,這不知道跟哪兒學的。
回到趙家後,賀傳雯沒來得及先告知李荷花他們今日楊有理所言之事,打算先去瞧一瞧五郎。
誰知賀傳雯一推開門,發現裡麵有人正站在五郎床邊。
而那人不是彆人,正是趙如寶,並且趙如寶手裡還捧著一個水碗。
見賀傳雯突然從外頭進來,趙如寶嚇得差點把手裡的水碗摔在地上,又見賀傳雯正盯著自己手中的碗,趙如寶有些心虛地將水碗藏在身後。
“娘,你……你回來了?”
賀傳雯見趙如寶心虛地表情,還有將碗往身後掩的模樣,頓時反應過來,立馬上前將趙如寶手裡的水碗奪過來。
趙如寶本想掙紮,卻不想親娘的力氣如此大,大得她無力抵抗,隻能眼睜睜看著水碗被賀傳雯搶過去。
賀傳雯用手指沾了些許碗中的液體,再放在鼻尖嗅了嗅,立馬得出結論這是一種迷藥!
妙手回春術的強大之處賀傳雯已經領教過了,所以她對自己所得出的結論深信不疑。
縱使趙如寶此刻慌得眼淚奪眶而出,賀傳雯也沒有絲毫憐憫之意,壓抑著內心的怒火,冷著臉瞪著趙如寶,質問道,“你拿迷藥給五郎吃倒底要做啥?”
“不……娘,我……”
趙如寶想要解釋,雖然她不知道為何賀傳雯能一眼看出碗裡的蒙汗藥,但如今突然被親娘識破碗裡的迷藥,她已害怕得失去理智。
“謀害親侄也算是重罪,雖然五郎傷得不重,但至今未醒,要是把你送去官府,少不得要挨上幾板子!如果你識相的話,就一五一十把事情交代清楚,那我還可以考慮放過你,不報官!”
知道趙如寶不經事,賀傳雯便冷著臉嚇唬趙如寶,威逼利誘,希望趙如寶能將事情合盤托出。
雖然賀傳雯知道五郎出事與趙如寶脫不了乾係,但在她記憶裡,趙如寶隻不過是個被嬌慣壞了的小姑娘,按理說她做不出害人的事。
趙如寶一動不動地望著眼前這個寵愛了她十幾年的老婦人,此刻突然覺得陌生極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娘再也不像從前一樣疼愛她,以前連跟她說話也不會大聲的娘,現在看向她的眼睛裡隻有冷漠和惱怒。
所幸趙如寶還有良知,她本來就覺得給五郎下蒙汗藥不對,隻是迫於無奈,聽信了柳絮的話,害怕趙如意失蹤的事東窗事發,才不得不做這等昧良心的事。
說實話,此時被賀傳雯撞見了,趙如寶的心突然如釋重負。
趙如寶便一五一十地將柳絮用木瓢打破了五郎的頭,兩人將五郎抬去茅房,她又聽從柳絮的話給五郎下藥的事和盤托出。
賀傳雯聽完之後覺得有些古怪,五郎到底聽見趙如寶和柳絮說啥了,柳絮的反應才會如此過激。
隻是賀傳雯問起此事時,趙如寶卻不如適才一般痛快,磨磨唧唧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娘,如意她,如意她被我弄丟了!”
賀傳雯聽完趙如寶的話先是一愣,然後內心深處猛的一痛,她分不清楚是自己難受,還是自己的身體難受。
“咋回事?你老老實實的說!”
見賀傳雯焦急的臉色,趙如寶心底藏了許久的事終於說了出來,她便哭哭啼啼地講開了。
原本趙如寶不願意想趙如意失蹤的事,她也把趙如意失蹤的事怪在趙如意身上,好似這樣她就能從愧疚裡脫身。
但她其實一直都知道,也一直怪自己,要不是她帶趙如意出門,還讓趙如意呆在大街上等她,如意也不會丟。
趙如寶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麵,不停責怪自己,為何沒有照顧好如意。
賀傳雯見趙如寶自責的神情不似作假,原本她想斥責趙如寶幾句也不太能開口,但她又怎能代替趙如意和五郎原諒趙如寶?
由於趙如寶哭喊的動靜實在過大,李荷花和周喜兒從外頭走進來,柳絮也兩人後頭跟著進來。
見趙如寶坐在地上哭,李荷花和周喜兒還以為是五郎出啥事了,但見婆婆冷著臉站在一旁,五郎好好地躺在炕上,兩人的心才稍微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