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沾去了一點兒藥膏,從懷裡拿出鏡子,抹在臉上的紅痕上,“是啊,這七彩繡法是我親姥姥傳給我娘的,我娘又教給了我,不過這種針法太難學了,這是我第一次嘗試。”
四丫拿著繡帕,突然想起昨晚在賀傳雯房裡看見的那塊布上繡的字,也是這種繡法。
想起二丫說過李荷花是小的時候逃難來的河安縣。
照理說除了與李荷花的姥姥親近的人,無人會這種繡法。
雖然她沒問賀傳雯手中的布從何而來,但肯定和李荷花的親娘有關。
想到這裡,四丫迫不及待地告訴二丫,“二姐!昨晚我在阿奶手裡看見了一塊繡著字的布,那字的繡法和你這種繡法一模樣!說不定和三嬸的娘有關!”
二丫一聽也坐不住了,立馬放下手中的去疤膏,激動地把住四丫的胳膊,“你說的是真的?”
四丫點點頭,她的記東西的能力甚好,隻要看過一眼,一個月幾乎不會忘記。
“那我們先去找我娘,再去找阿奶!”
二丫打從心底的喜悅與激動快要溢出來。
雖然她知道李荷花將餘開泰和李牡丹已視為親生父母,但多年來,李荷花一直沒忘記幼年時的那一場浩劫,也從來沒忘記想尋找親娘宋氏的家人以及失蹤的弟弟。
要是讓李荷花知道,有宋氏娘家的消息,她一定會很高興。
“娘!”
二丫奔進門,眼睛裡滿是激動和高興,還有些微微泛紅。
“咋啦?”李荷花正在收拾行李,準備今日觀看完雲霧山的那一夥土匪斬首就啟程。
瞧見二丫莫名其妙的樣子,她頓時急了,“咋啦?是誰又欺負你了?”
“娘……”看著李荷花著急的模樣,二丫卻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作為李荷花的長女,她時常聽見李荷花半夜驚醒,喊著爹娘和弟弟。
“娘,你彆著急,千萬彆激動,”大喜大悲傷身體,二丫小心翼翼的開口,“姥姥家可能有信兒了。”
李荷花聽完覺得腦子嗡嗡的,過了一會她害怕聽錯了,又開口確認,“你是說你親姥姥?我親娘的娘家?”
“嗯嗯!”二丫連忙扶著李荷花坐下,生怕她大喜過望,有個好歹。
此時四丫也趕過來了,她沒想到平日裡看起來還嫻熟溫柔的二姐,跑起來比兔子還快。
“三嬸,二姐說的沒錯,我在阿奶手裡瞧見一塊布,上麵正是用七彩繡法繡上去的字。”
“四丫頭,你可沒騙三嬸?”李荷花隻覺得腦袋暈乎乎的像是在做夢一樣,想要反複確認。
四丫見李荷花不信,連忙取下桌上的茶水,默下那日在布上的字,“這就是我在布上看見的字兒,雖然我認不得,但是把字的樣子記下來了!”
李荷花在餘家做姑娘時,餘家曾請教書先生教李荷花和餘承歡識字。
所以她往桌子上一望,內心更加激動起來。
不為彆的,隻因為那一個“鬆”字!
李荷花站都有些站不住,這是她幼時經曆過地籠翻身留下的後遺症,越是恐懼,越手腳無力。
“二丫,我動不了了!你,你快去喊你奶過來,問問那布的來曆!”
二丫看李荷花一副難受的模樣,不放心她一個人留在屋裡。
幸好四丫有眼力,立馬往外跑,“三嬸,我去喊阿奶!”
“丫頭!你舅,你舅的名字就叫李青鬆,你姥姥曾經在我和你舅舅的衣物上繡上名字,如果四丫沒看錯的話,想必是你舅舅有消息了!”
李荷花激動地摟著四丫,似乎多年來的期盼與思念在此時開了花,結了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