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老寡婦帶著全家去逃荒!
因為她們自生下來就遭受過來自世間太多不公平的對待。
後來又成為土匪,雖然這都不是她們願意的。
如今快要離開這令人窒息的世間。
對民眾來說是報應,但對她們來說是一種解脫。
與她們不同的是,往日看起來不可一世,桀驁不馴的易鬆,此時卻像失去利爪的老鷹,變成了一隻瘟雞。
他還沒有活夠,還不想就這麼死掉,這樣的死法太窩囊!
他還沒有為自己的爹、大伯報仇。
怎麼能這麼輕易死去?
易鬆不甘心地望著天空,期待奇跡的發生。
但烏雲過後還是烏雲,沒有半絲陽光。
他不想承認,自己心底除了不甘還有一絲恐懼。
對於未知的恐懼,聽說殺人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雖然他自認為自己從不濫殺無辜,但也改變不了他手沾滿鮮血的事實。
“大人!大人行行好,讓我進去看看我弟弟,就一會兒大人!”
李荷花赤著腳,腳上已被街上的沙礫劃得傷痕累累。
但她此時已察覺不到疼痛,流著淚,向把守在四周的官兵大喊。
李牡丹遲遲趕來,將李荷花落下的鞋放在地上,讓李荷花穿好鞋。
見官兵不為所動,李牡丹從袖口摸出十兩銀子放在官兵手裡。
“大人,您就行行好,讓她進去送一碗臨行酒吧,讓她進去看看吧。”
官兵顛了顛手中的銀子,倒是不輕。
看在銀子的麵上,加上李荷花隻是一個婦人,也不會出啥大亂子。
加上監斬官還未到場,官兵便將李荷花放進去,“手腳快點,隻給你一柱香的時間。”
李牡丹見此想要陪李荷花一同進去,卻被官兵攔下,“隻許她一個人去!”
聞言,李牡丹隻好將手中裝著酒罐的籃子遞給李荷花,“荷花,好好見一見鬆兒吧!”
李荷花木然地接過籃子,往行刑台走去。
易鬆見有人走過來,驚喜地望去,卻發現是李荷花,頓時又失望地低下頭。
李荷花卻沒發現易鬆的情緒,自顧自地停在易鬆的麵前,給易鬆倒了一碗酒。
易鬆看著眼前的酒碗,還以為李荷花是要害他。
因為他在葉一進攻山寨時看見過這個婦人,好像是之前他捉上山的那個半大小子的親娘。
也是易鬆親手將三郎打得半死不活,他還以為是李荷花想要報複他,送來毒酒。
要知道毒發身亡可比一刀剁頭痛苦多了。
易鬆可不敢輕易喝李荷花的酒。
於是他咬牙切齒道,“不就是差點把你兒子打死嗎?後來不是聽說他沒死嗎?你這婦人真惡毒!竟想喂我喝毒酒!”
李荷花不怒反笑,她沒想到三郎受的折磨竟然是她得親弟弟,三郎的親舅舅下的手。
想起三郎受過的苦,想起易鬆如此不爭氣,想起自己的無能為力。
李荷花沒忍住,直接給了易鬆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