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郎也一樣,雖然他覺得這個少將軍在軍中身份不低,但他打算睡一覺起來再說。
因此少將興致勃勃地貼上了兩人的冷屁股,他隻好生著悶氣,回屋睡覺。
但沒想到中午喝的那幾碗茶效果強大,少將軍翻來覆去睡不著,他見今晚月色正濃,故他準備出去散散步。
可他在這兒人生氣不熟的,便想著喊收下秦羽陪他去,但見秦羽已經在另外一屋睡著了,他隻好一人自個去。
少將軍和秦羽住在中院,趙家人住在前院,他想要出門散步得從前院走。
故少將軍經過月亮門,來到前院,為了防止吵醒趙家人,他放輕腳步,躡手躡腳地正準備從前院的側門離開。
誰知道他手還沒摸到門,門就從外麵打開了。
去縣衙回來的四丫一推開門,便見一張陌生的臉,臉的主人還一副鬼鬼祟祟。
四丫尖叫一聲,順手抄起門邊的糞瓢,朝那張臉掄去“啊!有賊!”
聽見四丫的聲音,原本打算去茅房的肖環折返回來,一把將四丫身後,一個飛踢,把沾滿糞水的那人踹飛。
隻聽見嗷的一聲。
四丫崇拜地拍了拍手,朝肖環道“大嫂,你的身手真了得!”
肖環謙虛道“哪裡哪裡,雕蟲小計。”
說完,二人才朝躺在地上的“賊人”走去。
見“賊人”還在地上蠕動,似乎要站起來,四丫拿起賀傳雯用來澆菜的糞瓢,朝腦袋掄了一下。
“賊人”一頭栽在地上,算是真暈過去了。
聽見響動,最先出現的是杜婆子。
她知道肖環和四丫去縣衙看望賀喜家的小閨女了,所以特意在搬著板凳在自己房間門口坐著,這樣肖環一回來,她就能去應門。
其實這差事原本落不到杜婆子身上,看門的差事是由肖家的兩個家丁負責。
但肖環不放心自己的爹娘,白日裡帶著兩個家丁回去了一趟,知道肖家也被闖的消息,幸好肖家人躲在地窖,逃過一劫。
肖環不放心爹娘,便讓兩個家丁回肖家保護。
自肖環從肖家回到趙家後,恰好少將軍正纏著趙三富和大郎說話,而聽四丫說不放心衙門裡的女嬰,家裡的男人都疲憊不堪,肖環怕四丫一個人出門不安全,因此陪四丫去了縣衙。
到縣衙後,知道女嬰的情況已經好轉,但還沒醒過來,大夫便將女嬰留在縣衙,由自己的媳婦照看。
四丫從自己攢下的私房裡替女嬰出了看診的銀子。
四丫和肖環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肖環內急,便先讓四丫回家,自己去巷尾的茅房,但誰料到還沒到茅房,就聽見四丫大叫。
肖環後怕,幸好自己反應快,要不然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子遇見了人高馬大的賊人,還不知道會出啥事呢!
“小姐!沒事吧!”
杜婆子連忙衝上前來,見肖環好端端的站著才鬆了一口氣,她是真怕肖環出事,那樣她也沒好日子過,說不定會像梨花一樣被趕出去。
“放心吧!我怎麼會有事,有事的是他!”肖環難得露出本性,得意洋洋地指著地上躺著的人。
杜婆子順著肖環的手指看去,越看越覺得地上的人眼熟,她一拍腦門,想起來這人是誰,有些糾結地望向肖環,弱弱地開口“小姐!你該是弄錯了!這人是賀老夫人請回來的客人,中午就來了,晚上就在中院歇著,不知道他咋跑到前院來了!”
聽見杜婆子的話,肖環差點沒暈過去,她覺得自己還沒在趙家站穩,恐怕就要被嫌棄了。
四丫穩住肖環,知道肖環作為一個新婦在擔心什麼,故小聲安慰道“大嫂彆急,等會兒我給阿奶還有二嬸解釋。”
話音剛落,賀傳雯等人也趕到了。
因前院和中院隔著一道門,距離不近,故秦羽倒是沒出現。
見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少將軍,還有一臉心虛的肖環,大家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雖然吃虧的是少將軍,但賀傳雯還是向著自己的孫媳婦和孫女。
見少將軍隻是暫時暈了過去,賀傳雯想了想,直接讓趙三富將少將軍扛去三郎的房間。
並且統一好口徑,就說是看見少將軍被門檻扳倒,跌倒在大門口,磕著腦袋暈了過去。
待趙三富扛著人離開後,賀傳雯也沒怪肖環和四丫,而是讓她們早些回去睡覺。
隻是錢多多臉色有些不好看,獨自喊了肖環。
四丫頗為仗義地打算一起去,但肖環卻攔住了四丫。
四丫雖然是錢多多的晚輩,但二人並不親厚,雖然錢多多可能會因為四丫在場而放肖環一馬。
但肖環覺得若是錢多多覺得自己這個兒媳婦故意帶著各房的侄女兒說情,怕是錢多多會對她心生芥蒂。
故肖環決定一個人去。
但肖環沒料到,錢多多並未斥責她,而是從匣子裡拿出一個銀鐲子,給肖環戴上。
見肖環受寵若驚的模樣,錢多多沒好氣道“你還真以為我這個婆婆不講理?”
肖環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
“得了,彆解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錢多多不欲提剛才發生的事情,而是鄭重其事地對肖環道“這銀鐲子雖然不值幾個錢,但這是我娘留給我的,我本該留給我閨女,但我生了四個小子,沒機會送出去,那就給你了!你可要好好保管。”
肖環沒想到這銀鐲子對錢多多意義重大,同時也心裡一暖,覺得錢多多真接受了她這個兒媳婦。
“謝謝娘,我一定會好好保管。”
“得了,”錢多多有些彆扭地岔開話題,“對了,你不是回娘家了嗎?親家公親家母可還好?”
“他們都沒事,”提起這個來,肖環突然想起一件事,但她沒打算告訴錢多多,而是準備告訴大郎,商量一下。
想到這兒,肖環有些呆不住了。
錢多多原本還打算和肖環說說話,但見肖環往外瞅了瞅,見天色不早了,錢多多也就放肖環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