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楚雲苓蕭壁城!
兩人商議結束,蕭壁城給金王府那邊傳了個信。
與此同時,有間藥館那邊的情況也多關注了幾分。
卻說那封李二相,原本在藥館裡住上兩三天就能出院,誰料幾天過後情況更嚴重了。
蕭壁城告訴雲苓,“他倆住一個屋裡,每天從早上吵到晚上,就沒個消停的時候,隔著一架屏風也不管用。期間還動過兩次手,一個閃了腰,一個崴了腳,我看不住上個小半月怕是好不了。”
雲苓想象了一下那畫麵,忍不住有些想笑。
“他們倆就沒提出過分開住麼?”
“沒有,羈兒爹一開始倒是提過分開住,卻被封左相罵的狗血淋頭,覺得讓李右相小瞧了他,故而再沒人提過了。”
倆老頭天天鬥嘴,全都憋著一口氣,誰也不提要分開住的事。
生怕誰先提出來,就是露怯服軟的表現,在對方麵前被壓了一頭。
雲苓抱著看熱鬨的心態偷樂道“讓他們住吧,我那改造的病房住一天要不少錢呢,這倆老家夥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蕭壁城附和道“可不是,封左相為了跟李右相爭這口氣,特地上書請了半個月的病假,連朝都不上了,勢要跟他死磕到底。父皇這兩天可高興了,他上了半輩子朝,還從沒遇到過兩相都不在身側的好日子。”
兩相在朝堂鬥爭多年,昭仁帝就是他們博弈時揉搓撕扯的對象。
以往做點什麼重大決策,在下旨之前,總免不了要問問兩位國丈的評判和意見。
雖然李右相如今被迫在家養病,但金鑾殿上每天還杵著個總是一臉嚴肅深沉的封左相,對方哪怕不吭聲,也總叫昭仁帝心裡有些發虛。
被牽製了這麼多年,這兩天的昭仁帝可謂前所未有的放鬆愜意,也算是提前過年了。
“父皇已經知道兩相起衝突的原因了,今早特地讓內務府準備了兩份同樣的慰問禮,私底下卻把羈兒爹叫去禦書房談了半個時辰的心。”
大致意思如下。
朕作為天子,是舉雙手雙腳支持你兒子跟李家丫頭這門婚事的,隻不過這是你們的家事,朕不好插手下旨賜婚,否則兩相誤以為他故意膈應二老就麻煩了。
再者,靠聖旨強行讓兩家聯姻,不過是貌合神離,要讓兩個孩子得到二老真切的祝福和肯定,還得是你這個局中人親自出馬解決才行。
朕一直希望封李二老能夠握手言和,想當初他們剛認識的時候交情多好啊,同吃同睡同住十幾年,這般難能可貴的友情,不是尋常人能有幸擁有的,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鬨紅臉太可惜。
倘若封李二相能夠摒棄前嫌,雙劍合璧護法於皇室兩側,在朝堂必將所向披靡,令賊子宵小無處可逃。
這件關乎朝廷命運的重任,就交給愛卿你了,倘若當真能化解兩家恩怨,愛卿便是朕的大功臣啊!
蕭壁城壓低聲音吐槽道“說了那麼多,父皇的目的其實很簡單,無非是慫恿羈兒爹多跟封左相鬨一鬨,好叫這老頭兒少在他跟前晃悠。”
可封老爹那單純老實的性格,哪裡經得住昭仁帝的一頓忽悠。
見陛下這般語重心長地把如此重任交給自己,便覺得自己肩膀上扛起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重任。
往小了說,是為了兩個孩子將來的幸福。
往大點說,是為了徹底化解兩家恩怨,彼此重歸於好。
再把格局放大,是為了朝廷未來的命運著想,合力為皇帝誅伐佞臣。
於是封老爹當場便慷慨激昂地向昭仁帝發誓,他一定會說動封左二相,讓兩家重歸於好,並用兒子和李夢紓的婚姻來做見證。
雲苓聽完後笑著搖了搖頭,接下來的日子她那有間藥館怕是要熱鬨個不停歇了。
她摸著圓滾滾的肚子,靠在躺椅上慵懶地賞著夏光。
原本因為孩子遲遲不生的苦惱和愁緒,也被兩家鬨出的樂子衝散了幾分。
……
再說有間藥館中,這幾日並不平靜。
李元紹從寒山寺吃齋祈福完後,回城時便聽聞街上的老百姓們在議論紛紛。
“聽說封左相跟李右相在太子妃的藥館裡打起來了!”
“真的假的,還能有這種事兒,彆不是謠傳吧?”
“沒騙你,我大侄子去有間藥館裡買藥的時候親眼所見,說是兩個人打的在地上滾來滾去,褲衩子都撕破了幾個洞呢,太子殿下的人拉都拉不住!”
“嘶……堂堂朝廷重臣竟也有如同村野潑婦的時候,真是叫人驚掉大牙,你可知二相爭吵打架所為何事?”
“具體不清楚,似乎是陳年舊怨了,說是年輕那會兒就不對付。”
當時有間藥館裡來買藥的百姓不少,“住院部”的宅子裡也有幾個病號,多少都聽到了後院的動靜。
不過全都隻聽到了二人相辱以沫時的對罵,並不清楚其中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