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亮眼的葉綠衣裙不同,董琰婉眼下烏黑,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樣,“家中亂了套了,來你這躲會”
兩人在院中坐下,楚意昭問,“還是你侄子的事?”
“對啊”董琰婉垂喪著臉,“明明有解毒的法子,偏偏等了這麼久,還在猶猶豫豫”
“宥兒日日哭,燃香也沒用,我與大嫂母親輪著哄,夜夜不得安眠,母親已經倒下了,我還在撐著…”
楚意昭皺眉,“安神香雖然可以抑製千汲花,但毒素留在身體裡,必然會有損傷,幼子羸弱,還是儘早逼出為好”
“找了好幾個太醫聖手,人人都說放血之法不行,嫂子深信不疑,旁人多提一句都不行。
可那些太醫又說不出彆的解毒之法。”
董琰婉煩躁的閉了閉眼,“蘇沛彤就像魔怔了一般…”
楚意昭不再搭腔,安靜的聽她發泄。
董府的主子又不止蘇沛彤一個人,她魔怔了,旁人呢。
董承宥的爹又不是塊石頭。
兩人說著,懷春前來奉茶,
董琰婉正渴,端起茶杯,一口飲儘,茶湯順著胃管流下,肚子裡暖乎乎的,“這是什麼茶,喝著不錯”
“你喜歡,等下給你裝些回去”
魏星離畏寒,天氣轉冷後,楚意昭就將茶水換成了熟普,加了些蒼術,有溫心養胃的功效。
董琰婉點點頭,“你總是有這些巧思,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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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她停住了話頭,
若是什麼呢。
她再信任楚意昭,父兄不信,又有什麼辦法,就像嫂子說的,承宥不是她的孩子,還輪不到她管…
從開始的緊張悲痛到現在的無奈煩躁,董琰婉疲憊不堪。
她沒有跟楚意昭說實話,葉真不是被累病,而是被氣病。
她與蘇沛彤吵了一架,蘇沛彤指著門讓她滾,說她是盆遲早要潑出去的水,母親聽到了,兩句氣沒上來,差點暈過去。
董琰婉歎了口氣,她不願勉強阿明,也不願勉強自己了…
是生是死,聽天由命吧。
撣了撣衣衫,明亮的綠色看著心情好多了,她轉移了話題,說道最近發生的一件事,“言姐姐家設了詩酒會你知不知道”
談起八卦,董琰婉眼睛發亮,臉上的困意刹那間消失,仿佛剛剛垂頭喪氣的是彆人一般。
楚意昭嘴角微抽,“知道”
“那詩酒會真是好笑,清風明月,以詩會友的雅極之事,竟然是給張小姐選婿用的。”董琰婉捏著帕子笑。
楚意昭心知肚明的問,“這你打哪聽來的”
董琰婉用帕子甩了一下,“言姐姐跟我說的啊”
“那張家小姐,繡球招親,說是不拘身份,不拘相貌,有緣者嫁之,這不還是偷偷摸摸的舉辦了宴會,
真不知道她非要拋那個球乾嘛。
聽說當晚青年才俊齊聚前院,比文比詩,張家女置於後堂觀察,若被她相中的人,便會得到一張靠近繡台位置的名帖。”
靠近繡台便意味著,接到繡球的幾率更高…
縱使早就知情,楚意昭還是沒忍住,噗呲一笑,“她這是選妃?”
前世張如意相中了秦遂,將秦家鬨的人仰馬翻,秦夫人時常到孟陽麵前哭訴,她就站在旁邊聽。
張如意生長於邊關,不同於京城各家需要姻親相互牽扯,她就是愛美,哪個好看拋哪個。
她心思隨意,架不住左相做事太過穩妥。
張如意招親的日子是冬月初八,偏巧左家春日嫁女,左思賢數月前已上奏,攜家眷回祖籍開宴祭祖,啟程時間定的是冬月初六。
時間相悖,左相怕身不在京中,張如意若拋個乞丐走夫,他不好與好友交待。
乾脆便設宴於府,召集各方才俊,讓張如意隱於暗中,挑選合心意的男子。再將這些人置於繡台前方,這樣張如意的繡球不管拋給誰,都不會出錯。
壞就壞在,出了秦遂這個倒黴鬼,稀裡糊塗的被帶到宴會上,稀裡糊塗的被塞了一道帖子,稀裡糊塗的被拉到會場,稀裡糊塗的接了個球。
稀裡糊塗的玩完了。
張如意自小在身邊養了一個美貌丫鬟,充當排麵,趁著左相離京的空隙,讓紅雲代她上繡台。
那丫鬟頗為聰明,瑩瑩垂淚,字字句句以名聲被壞為由相逼。秦家後院若不多一位新婦,那護城河中便要多一具將門虎女的怨屍。
秦家無法,便換了庚帖,還去求了賜婚聖旨,給“張如意”個體麵。
直到張如意當街調戲男子,自曝了身份,正巧被出遊的長公主二人遇見,秦夫人當場就撅了過去,還是楚意昭給掐的人中。
見事情敗露,張如意就以未婚妻子的名義闖進秦家,住進秦遂的寢房,迫使秦遂侍寢,秦遂不願,她就偷了秦遂的貼身衣物,挑在長棍上,打馬遊街。
讓秦遂成了全上京城的笑話。
秦淮安一輩子在禮部任職,習周禮,管貢舉,掌天下禮儀。到頭來,被準兒媳鬨翻了家,丟儘了臉麵,在東街口吐血三升,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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