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媽在打掃衛生時,在喻霖房間發現了他還未用完的藥膏,便拿來詢問他該如何處置。
“扔了扔了,看見這東西我就煩。”
喻霖一看見這個就想起昨天晚上他爸把他罵得狗血淋頭的事情,頓時後退了好幾步,恨不得離那藥膏八丈遠,仿佛它是什麼妖魔鬼怪一般。
等到李媽把那藥膏丟了,喻霖才坐回原位,隻是對著這密密麻麻的字,還有一堆他看不懂的專業名詞,他真是想撕了這文件的心都有了。
可歸根結底還是昨天晚上的氣沒消掉,喻霖轉頭就把目光望向了連嶠,他發現她雖然有的時候邏輯奇怪,但講的話卻很有道理,便想著問問她的意見。
“喂,我那天受傷之後還要騎馬,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衝動,很魯莽?”
見鬼了,他居然開始緊張起她的答案。
連嶠為了說話的聲音小一點,節省力氣,坐得離他近了一點,說“沒有,你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這很好。”
喻霖神色激動地問道“你真這樣覺得?不是在騙我?”
“我沒騙你,你想贏並沒有什麼不對,而且這事的後果你也完全能夠承擔,那就不是衝動,不是魯莽。”
連嶠盯著他,眸中流動著瀲灩的水波,好似擁有包容一切的力量。
喻霖突然覺得喉嚨有些癢,這話在口中滾了又滾,才終於被艱難地吐了出來:“你覺得我這是什麼?”
連嶠想了想,回答道:“是隨性,你不迎合彆人,隻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而且也有能力承擔後果。”
喻霖本來很高興,可這詞不是個中性詞嗎?
所以他便緊張地問道“你在誇我,還是在貶低我?”
連嶠平靜地注視著他“我在客觀地評價你。”
那他就當成是誇獎了。
喻霖朝連嶠坐近了幾分,說道“你果然跟彆人不一樣,思考問題的邏輯這麼奇怪。彆人都說我衝動,說我自大,隻有你說我隨性。”
“其實這幾者之間是有相似點的,不過就這件事而言,我確實認為你很隨性。”
漢字博大精深啊,意思交叉的詞也不是沒有。
“如果是彆人說這話,我隻會覺得他在恭維我,但很奇怪,如果由你來說,我總是不由自主地就想相信。”
一開始,喻霖根本不相信連嶠說的任何話,但現在他不由自主地就想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哪怕是一些聽起來就很假的話。
大概是因為她是一個很真實的人吧,說話做事自有一套邏輯,隻遵從本心,而不受外界乾擾。
喻霖棕色的眼眸漾出了淺淺的笑意,削弱了身上的傲氣,就連那頭金發仿佛也閃著柔和的光澤。
“那是因為我沒騙你,所以相信我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
連嶠向來不喜歡說謊,而且說謊其實比說真話更費精力。
喻霖見她說得如此理所當然,一時之間也找不出反駁的話,就勉強應了一句“也就一般正常吧。”
真奇怪,他現在居然都不想反駁她了。
——
翌日,連嶠做好咖啡後,就坐在餐桌旁,等喻霖下來。
喻霖走到她身後時,她毫無反應,正心無旁騖地盯著手機,他不由得俯身去看她手機上的內容。
兩人靠得極近,呼吸彼此糾纏,可還沒等他看清楚內容時,她便收起了手機。
“你看什麼看得那麼認真?連我過來了都不知道。”
連嶠:“我在看天氣預報,下午會下雨,明天也是,這兩周都是雨。”
喻霖拉了個椅子,在連嶠旁邊坐下,問道“都是雨就都是雨了,這有什麼好看入迷的?”
連嶠認真地回道:“如果下雨的話我就要提早出門,因為走路會變慢。”
“那你住這不就好了,本少爺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可以勉強讓你住幾天。”
這對他來講根本就不是事,他出門從來不在乎天氣,所以見她這麼在意,他倒是也願意幫她一下。
“可是這不在合同範圍之內,要付錢給你嗎?”
連嶠小心翼翼地詢問著,還帶著一絲糾結之色。
“不用,本少爺又不缺你那點錢。”
喻霖以前聽她這話會覺得生氣,現在,隻覺得有些好笑。
連嶠追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兩周,我可以免費住在這?”
喻霖怕她又像上次一樣露出那麼頹喪的神情,便趕緊補了一句“嗯,而且這東西我也收不回來,你可以放心住著。”
連嶠點了點頭,然後問“口說無憑,保險起見,得留個文字或者視頻等非文字證據,你想選哪個?”
喻霖笑著說:“你還挺謹慎的,行了,我等下叫李潯擬一份補充協議。”
涉及合同的事,連嶠倒是格外有興趣,表情都生動了幾分,有點可愛。
連嶠得到保證後,放鬆了不少:“那就等我簽完再住進來。”
“真是服了你了,我現在就叫李潯把合同送過來。”
喻霖隻覺失笑,轉頭就給李潯發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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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嶠:“謝謝。”
喻霖想,她還挺有禮貌的,便說道“合同送來還有一段時間,你可以先回去拿東西。”
“等11點到了我再去吧,對了,因為距離比較遠,所以我下午可能不能準時來,但我晚上會多工作一會,把時間補回來。”
連嶠是個很有原則的人,絕對不會偷懶。
喻霖:“有這麼遠嗎?我到時候叫司機送你去就行了,你也不用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