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懌這次並沒有讓連嶠好好坐著,反而禮貌地對她提出了請求“連嶠,你能去樓下的辦公室幫我拿個文件嗎?”
“好的。”
連嶠知道他肯定不安好心,但是聽起來好像也沒什麼拒絕的餘地,那便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隻是連嶠沒看到,在她離開後,葉景懌的唇角突然勾起一抹殘忍的微笑,狹長的黑眸也染上一絲陰翳,像是撒旦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當連嶠走到辦公室外的時候,便知道葉景懌到底為什麼要讓自己來了。
因為她看見裡麵有好多人,看來他是篤定自己害怕公共場合,想用這個來刺激自己,好找到破綻。
她不得不承認這是有一點用的,因為她確實不習慣人多的場合,但是她不會讓他得逞的,所以她可以克服。
連嶠深呼吸一口氣,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後,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進去,辦公室原本熱鬨的討論聲戛然而止,眾人的目光齊齊投向了她,其中夾雜著各種各樣的情緒,就像是一道計算量龐大的數學題橫亙在她麵前,阻擋住了她前行的腳步。
連嶠快速眨了眨眼睛,刻意忽視這些目光,走到了通道儘頭的辦公室,敲了敲門。
進去後,說明完意圖,她便拿到了文件。
出來後,她又依舊麵對著這樣的目光,中間還不可避免地跟其中幾個人有了眼神接觸,不過還好,她近視看不清楚,所以無所謂。
很快,連嶠便將取到的文件交給了葉景懌。
葉景懌在接文件時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從出了這間辦公室開始,她的所作所為便全部被監控著。
所以任何一個細節,他都沒錯過。
他發現她雖然在走進去之前深呼吸了一口氣,有些緊張,但進去之後,反倒顯得非常淡定自若、不慌不忙。
所以她剛才在門口的深呼吸是演給自己看的嗎?
但以她的性格來說,她不會做這些多餘的事啊。
可是他對她的了解是全麵的嗎?說不定這正是她潛藏的那一麵。
正當他頭腦風暴的時候,連嶠直接出聲打斷道“葉醫生,你不用想著刺激我,找到我的弱點。因為無論你做什麼,我都能看得出來。”
“連嶠,你今天怎麼變得這麼自大了?敢於主動挑釁我了。”
葉景懌低低笑了幾聲,嗓音沙啞陰冷,像是從地獄最深處傳過來的一般。
“你為什麼總把人想得這麼壞呢?我隻是在闡述事實,這樣你也不用白費功夫,我也可以少花點精力,一舉兩得不好嗎?”
連嶠是真的很無奈,跟他好好說他不聽,非要她多解釋幾遍,很麻煩的。
葉景懌嘴角浮起幾絲嘲諷的笑容,身子往前傾,目光陰鬱地盯著她“人性本惡,難道你認為人性本善嗎?”
連嶠把電腦關掉,往後坐了坐,淺笑著看他“人性是很複雜的,怎麼能簡單憑善惡來區分呢?不過,葉醫生,你的世界是非黑即白的嗎?”
葉景懌發現她麵對自己的時候總是非常輕鬆自如,仿佛根本不怕自己,可是事實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轉了轉自己的腕表,冷聲道“你不是很能分析嗎?不如你來說說。”
“嗯,讓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