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的肚子果然不痛了。
月水也停了。
古代最有效的婦科藥都在青樓，果然是真的。
身體狀況的恢複，讓她心情好了不少，情緒高昂，一路還和林恒講起了冷笑話。
司馬曜已備好飯菜等候多時，見顧念之和林恒邊說邊笑從院外走來，他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
這顧念之昨日還病懨懨一副不想多說一句的樣子，今日去了一趟青樓回來，倒是容光煥發了。
顧念之落座後，司馬曜將自己的發現、劉世能的調查、太子的猜測詳詳細細告訴了顧念之。
“大哥讓我一定要告訴顧先生，讓顧先生為我們參詳參詳。”
顧念之眉頭緊鎖。
原書中的情節可並不是這樣的啊！
在和親隊伍出發前，照理說太子和三皇子是不會發現茨南國的異動，一直認為京城的民怨是羌邑人造成的，現在怎麼會提前這麼多天就開始懷疑茨南了呢？
“等等，你在廣聚軒發現茨南人假扮羌邑人的那天，莫不是我們在密道第一次見麵那天？”顧念之問道。
“正是。”顧念之的問題讓司馬曜隱隱感覺有些不妙。
“據我所知，廣聚軒是酒樓，當天我們一起吃的洗塵宴，你去廣聚軒當然不會是為了吃飯，那你去那邊做什麼？”
顧念之的眼睛像是能把司馬曜看透。
司馬曜隻得說了實話。
“顧先生的出現實在太過蹊蹺，廣聚軒的掌櫃劉世能正是以前鎮南王府的管家，他對密道的出入口了如指掌，我隻是去確定一下，密道究竟有幾個出入口而已。”
“哦？也就是說，三皇子殿下其實一直對我的出現保持著懷疑態度？”顧念之心中已經對當日司馬曜的行蹤猜到了十之八九。
“起初的確是這樣，但現在我明白，先生是能人異士，你的所作所為自然不可以用簡單的常理去判斷。”
“當日趁我沐浴之時，三皇子殿下先是去了城郊的密道出入口，沒有找到我進出的痕跡，於是你去了廣聚軒找劉管家，詢問當年到底修建了幾個出入口，在此期間，無意發現了茨南驛館那群人冒充羌邑人的秘密，對嗎？”
“確是如此。司馬曜一開始對先生不夠信任，還請先生見諒。不過，在下直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先生究竟是如何出現在密道的。”
“三皇子殿下無需向我道歉。戒心是保護自己最好的武器，隻有時間才能徹底解除懷疑。若三皇子毫無戒心，我反而會憂心忡忡。”顧念之已經大致理順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至於為什麼會出現在密道，暫時我也無法向三皇子解釋清楚……”
若不是因為自己的到來，司馬曜根本就不會去廣聚軒，他不去廣聚軒，自然也就不可能親眼看到茨南人換裝成羌邑人的一幕。
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起，就算什麼也不做，整本書的劇情也已經因為自己的到來慢慢發生改變了。
在原書中，太子司馬暉在即將抵達羌邑國時，被一群羌邑刺客突襲身亡，甚至連和親詔書都沒能遞出。
事發後，皇上痛失太子，龍顏大怒，派軍討伐羌邑，兩敗俱傷，國力大損，最終羌邑求和，派出質子長居京城，以此暫時平息兩國戰爭。但此時的茨南借機發展，兵強馬壯，屢次騷擾邊疆，在大晟和羌邑的戰爭導致大晟已無人可用，此時二皇子主動請纓帶兵出征，屢建奇功，讓茨南和大晟簽訂了邊境條約。憑借赫赫戰功，二皇子順利成為太子，在民眾中的聲望也頗高……
但事實上，茨南的發展都是二皇子一黨暗中支持，他們騷擾邊疆屢次挑起戰爭，也是故意為之，隻是為了給二皇子建功的機會……二皇子登基後，從各方麵扶持茨南，茨南一躍成為西北霸主，讓周邊小國苦不堪言。
顧念之什麼都知道，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多少。
或許站在自己的立場，很多事隻應該點到為止。
若言之無物，自己的能力不被太子和三皇子認可，對他們沒有利用價值，自己會失去穿越回現實的機會，但說得太多，讓整個故事的情節發生逆轉，她又擔心書中世界完全坍塌，自己會被困在這裡永遠都回不去……
“正如太子所言，羌邑與大晟和親，最不樂見的正是茨南。如今兩國羌邑國力較之茨南隻是略勝一籌，但若和親成功，羌邑與大晟德邊境停戰並互通有無，羌邑國力壯大，對茨南是最大的威脅。”
“國與國之道，重在平衡。一旦失去平衡，戰爭便不可避免。”三皇子對顧念之的觀點很是讚同。
“以我所見，茨南為了阻止和親，應該不會隻采取敗壞羌邑人名聲這一種方法，此行前去羌邑，路途中或許還會遇到茨南人的破壞，太子需要多加小心才是。”
“迎親大將軍舒懷遠求見……”門外，侍衛通傳。
“快快有請。”司馬曜起身，前去迎接。
顧念之與林恒緊隨其後，三人在院中和舒懷遠打了個照麵。
“參見三皇子！”舒懷遠一身便裝，上前行禮。
“快起身。”三皇子扶著舒懷遠的兩臂，眼裡是掩飾不住的欣喜“前幾日你回京城，大哥和你密談，讓我都沒有機會和你見上一麵。聽大哥說起你現在高了壯了，果真如此。三年未見，你竟是比林恒和我都要高出幾分……”
舒懷遠本是驃騎大將軍舒破虜次子，舒懷遠的父親和哥哥雙雙死於邊境戰爭中時，舒懷遠僅有四歲，曾被送到太後身邊養育三年，在這段日子和幾位皇子交從甚密，至十四歲被派駐到遠郊駐守皇陵，雖皇陵距離京城僅半日路程，卻非詔不得入京，因此這幾年來和京城中人來往甚少。
顧念之站在三皇子身後，細細打量著這個少年將軍。
原書中，舒懷遠極具悲劇色彩，出生名門卻沒有受到家世一點庇佑，反倒成為了權力鬥爭的犧牲品，空有一腔報國之誌，卻在羽翼還未豐滿之時，被二皇子一黨打壓欺淩，直到含冤死去。
顧念之很是同情。
以他的能力，給他機會，或許可以成為霍去病那樣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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