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鋒和白墨商議完畢,一前一後走出了書房。
“如今太子新喪,如果能和雲安訂婚,當上太子的機會顯然會更大,二皇子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好的,父親,明日我找機會和二皇子說一下此事。”
“雲安那邊……還是讓她母親開口吧。”
“兒子明白。不過若是雲安就是不願意呢……”
“以往我們對她的確是寵溺。但這件事由不得她的性子。再加上她喜歡舒懷遠,此事就更不能往後拖了。”
白鋒和白墨的聲音漸漸變小,但雲安仍然清楚地聽到了爺爺最後的那句話。
“若是她執意不從,就殺了舒懷遠,女人,隻要斷了念想,就會任由拿捏了。”
那話,是從一直以來對她最好的爺爺嘴裡說出。
雲安的心像是在瞬間碎裂。
今日無意聽到的對話,顛覆了她過往的認知。
她並不是那隻幸運的自由自在有人嗬護的鳥兒。
她和彆家的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一樣,要為氏族的權利去聯姻。
她們從來就沒有任何選擇權。
愛情?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隻可惜自己的那場夢,還沒開始就已經徹底完結了。
白雲安的淚珠從大大的眼眶滾落。
帶著體溫的淚珠滴到黑衣人的手上。
他略向前,側頭,看到了雲安眼中的淚。
“哭什麼?”
黑衣人鬆開手,卻又不敢將手完全拿開。
白雲安倒是沒有叫,她淡淡地說著。
“我哭我年紀輕輕要死了。”
“隻要你不叫,我不會殺你的。”
“我可沒說你要殺我。”
這對話,讓黑衣人很是莫名其妙。
他並不打算將這樣的對話繼續下去。
“得罪了。”
他往後一步,一掌迅速劈在白雲安後頸位置,白雲安眼前一黑,軟軟地倒了下去。
黑衣人將白雲安扶住,輕輕地將她平放到地板上,隨後從藏書間出去,三兩下就跳上了房頂,幾下就完全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皇上從夢中醒來,已是午夜時分。
入睡之前的針灸針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德妃一一取掉。
皇上竟睡得如此深沉,對此絲毫沒有感覺。
仁心殿中燈火長明。
德妃坐在躺椅上,已經睡著,手中的書已經落到地上。
皇上輕手輕腳地走到德妃身旁,撿起那本薄薄的小冊子。
這就是專門記錄五官疑難雜症的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