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遠比當初看到金色的匕首更加讓人驚歎。
“這哪裡能算是武器呀。”姬負的聲音裡滿滿的羨慕，“它就應該鎖在箱子裡然後藏到床底下！”
“按你這個邏輯它還是適合沒有選定本命武器的孩子。”猰貐拔出匕首，看到刀柄雖然已經金黃，但刀刃還是烏色，“畢竟收入體內是最為安全的。”
右手鬆開，匕首自己就收回了刀鞘中。
姬小冉眨巴著眼睛緋刃雖然是她的，但基本上是周憲在使用，所以她也沒有想到其中竟然參雜了微量的磁石。
岩石裂開的聲音在三人一蛇旁邊響起。他們同時側目，看到的是在那道白色刻痕旁的、姬負原本留下的一串坑洞自上而下被突然出現的裂縫串聯在了一起。
白梅滿枝頭。
聲音清脆卻刺耳。石縫不僅自上而下抵達眾人腳下晶柱根部，更是從外向裡一路突進，直到第一個閉合著雙眼的黑影跟前才停下了蔓延的進程。
安靜不過兩息，三人就看見那黑影睜開了眼睛，瞳孔一轉望向自己這邊。
那是一雙蛇眸。
姬小冉猛然睜眼，看到的已經是漸白的天空。就那一眼，她已經被強行從夢境中踢了出來。
“十巫，一定是十巫。”她原來從來沒有見過那十個人，也知道那個時間點女媧應該還活著，可她就覺得那是十巫！
她轉頭，發現周憲還在睡夢之中，呼吸平穩悠長。
猰貐卻是都沒有發現自己頭頂的小蛇已經不見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倒下、腦袋撞擊晶麵發出了一聲悶響，將兩個同伴嚇了一跳。
他隻身一人站在一個山洞中，前麵是一顆巨大的卵，觸手可及，抬頭望不到頂端。
被遮擋的洞頂似乎是直接與外界連通，清冷的光芒灑落，似是月光。
卵內流光溢彩，將卵殼映襯成了半透明的狀態。
裡麵有一個強大的生靈。
那是他絕對不會認錯的氣息。
是燭龍的氣息。
“怪不得這裡沒有人察覺到我的不同。”猰貐的手掌貼在了卵殼上，裡麵的光芒似是在回應他的心思，在他的手掌下彙集成了一片光斑，“原來這個時候還沒有孵化出來呀……”
對方並不知道自己是誰，卻對自己有本能的親近。
他突然很能夠體會姬小冉看到姬負時的感覺了。
如果這個像幻境一樣的世界中的一切真的反應了過去，那麼他家老爹年紀竟然比少典都要小上不少，也難怪他在他們那個時代還活著，隻不過非常懶而已。
看來有機會真的要回鐘山一趟了。
掌下的光斑忽明忽暗，是心臟跳動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