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從翊坤宮中走後沒多久,禁令便解掉了,竟然是蘇培盛親自來傳話的“皇上吩咐了,娘娘禁令既然解掉了,可以先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再去給皇後請安也不遲。”
“是,臣妾謹遵皇上的聖旨,多謝皇上體恤。”佟佳婉清的嘴角上揚,她就知道皇上還是記掛著自己的。
“娘娘,您當真不去景仁宮嗎?”
等到蘇培盛走了後,站在旁邊的蘭心,望著華妃開口。
“皇上既然準了本宮休息,本宮何必要去看那女人的臉色?”
佟佳婉清有些薄怒,這小蹄子是看不得她好好休息嗎,竟然要她去給皇後請安,自己被禁足這麼多日子,指不定在背後怎麼嘲笑自己呢。
這個蘭心平日裡看著還機靈,怎麼竟在她大喜的日子裡,說這樣晦氣的話聽?!
“娘娘您想啊,正是因為如今您是大喜事兒,更應該出去走動一番,您若是喜氣洋洋的,那些小人嚼舌根亂講的話,不就是打自己個兒的臉嗎?”
這話算是說到了佟佳婉清的心坎兒裡了,她立刻來了精神“走,那就陪本宮去景仁宮中請安吧。”
佟佳婉清走進景仁宮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她身著一襲華貴的紫色錦袍,袖口繡著精致的金線牡丹,頭上的珠翠搖曳生姿,宛如鳳凰展翅,光彩照人。邁著傲慢的步伐,帶著一眾隨從,佟佳婉清浩浩蕩蕩地前往景仁宮請安。
這身衣服,還是她封為華妃的時候,皇上特意命蘇州的工匠給她縫製的。
昨夜,皇上在華妃的翊坤宮中一夜溫存,那纏綿之景仿佛還在眼前縈繞。
景仁宮內,宜修正端莊地坐在主位上,眾妃嬪們早已分列兩旁,靜候多時。華妃踏入宮門,那目中無人的眼神瞬間掃過眾人,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得意的冷笑。
“給皇後娘娘請安。”華妃微微屈膝,那行禮的動作敷衍至極,語氣中更是毫無恭敬之意,仿佛這隻是一個不得不走的過場。
宜修微微一笑,這個佟佳婉清還真是閒不住的性格,胤禛讓她“華妃妹妹起來吧,近日禁足,可委屈妹妹了。”
華妃站直身子,輕輕撣了撣衣袖,嗤笑道“哼,本宮不過是受了些小人的誣陷,皇上英明,自然不會冤枉了本宮。如今本宮出來了,這後宮啊,還是得有本宮走動著,才不至於讓其他人忘了我們佟佳氏。”
那語氣,滿是高高在上的自負,仿佛整個前朝,離了他們佟佳氏就會天翻地覆一樣。
眾妃嬪們聽聞此言,心中雖有不滿,但都敢怒不敢言。
柔則微微皺眉,卻也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不發一言,心中卻想著這華妃解禁後怕是又要興風作浪了。
齊妃忍不住嘟囔道“華妃,你也彆太張狂了,給皇後娘娘請安卻來這麼晚,實在是不恭敬,這後宮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華妃猛地轉過頭,目光如炬地盯著齊妃,冷笑道“齊妃,你也配和本宮說話嗎?要不是你這個賤人,本宮的孩兒都已經順利出生了,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皇上一年到頭又能去你那裡幾次,本宮伺候皇上來晚了理所應當,皇上和皇後都不介意,要你在這裡叫什麼?”
“你還是好好操心操心三阿哥的學業吧,彆整日裡沒個正事兒。”那眼神仿佛能將齊妃生吞活剝,話語中的輕蔑更是毫不掩飾“本宮昨日還聽皇上說起,三阿哥學業不行,這一個師傅教導出來的阿哥們,怎麼偏偏三阿哥處處不如人。”
齊妃氣得臉色漲紅,嘴唇微微顫抖,卻又無言以對,她如今色未衰而愛已遲,又沒有得力的娘家依靠,隻能狠狠地瞪了華妃一眼,暗暗握緊了手中的帕子。
令妤念著與李靜言同在潛邸的交情,輕聲說道“華妃娘娘,大家同為妃嬪,理應和睦相處,共同侍奉皇上和皇後娘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華妃瞥了沈眉莊一眼,陰陽怪氣地說“喲,純嬪這是在教訓本宮不懂規矩嗎?你不過是個嬪位,仗著皇上還願意看你幾眼,卻也是個沒福氣有孩子的。”說罷,還輕蔑地哼了一聲,仿佛令妤在她眼中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螻蟻。
令妤的眸子暗了暗,還想要說什麼,想到胤禛對佟佳婉清的偏愛,還是忍了下來。
這時,宜修開口道“好了,姐妹們彆吵了,佟佳妹妹出來本是喜事,若是因為吵架傷了和氣,豈不是也辜負了皇上的一番心思。”
宜修這話已經是警告了,華妃卻不領情,依舊趾高氣昂地說道“皇後娘娘說得是,不過總有人自不量力,螢火之光卻想要與日月爭輝,娘娘您是大度慣了的,本宮卻不慣著她們。”
佟佳婉清一邊說著,一邊用淩厲的眼神再次掃過眾妃嬪,那眼神仿佛在警告眾人,她華妃才是這後宮的主宰,誰敢忤逆她,都不會有好下場。
一旁的富察貴人趕緊附和道“就是就是,華妃娘娘說得對,這後宮之中,誰能比得上娘娘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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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諂媚地笑著,是自從華妃進入景仁宮後,第一個開口為華妃說話的人。
宜修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富察貴人,雖然隻是不經意的一眼,並未在富察貴人的身上多做逗留,但那一眼,富察貴人卻覺得自己像是要被望透了一樣,身子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可是,再想要回望的時候,宜修的目光已經看向了眾人“後宮和氣是眾位妹妹的職責,隻有後宮安寧,皇上在前朝才能安心,希望大家不要因為一時的口舌之快傷了和氣。”
宜修的話,無論何種心思的眾人,也都隻能低下頭,先恭恭敬敬地說是,曹貴人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精明,默默不語,心中盤算著自己的小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