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聽到周幽王的讚美,心中有些羞澀,但她還是麵無表情的說道:“多謝大王誇獎。”。
罪妾在此鬥膽向大王進言,實乃事出有因。我那父親年事已高,頭腦糊塗不清,竟口不擇言地說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胡話,以致觸怒龍顏,令大王雷霆大怒。
而今,家父身陷囹圄,遭受種種酷刑折磨,已然追悔莫及。
然而,他深知自身罪惡滔天,斷不敢奢求大王開恩赦免,唯有每日長籲短歎,給我們兄妹寄去書信。
信中再三叮囑,要我們務必對大王忠心耿耿,切不可學他那般,成為不忠不義之徒。
罪妾知道,如果我向大王求情釋放父親,定然是讓大王徇私枉法,豈不是亂了國家法度,有損大王明君之名。
可身為子女,眼睜睜地瞧著生父受苦受難,心中怎能不痛?若無法挽救父親的性命,豈不淪為忤逆不孝之徒?
如此一來,罪妾實在是進退維穀、左右為難啊!既不願背負這不忠不孝的罵名,便隻能千裡迢迢趕赴鎬京,覲見陛下您呐!
罪妾情願代父入獄,承擔所有罪責,即便為此付出生命代價,亦無怨無悔!還望大王能成全罪妾一片赤誠之心!
如此一來,我父親既能得救,我也算是儘了兒女孝道,更不會為難大王,徇私枉法亂了國家法度,罪妾即便是死了,也是儘忠儘孝之人,隻求將來哥哥能夠給妹妹立下忠義牌坊,我就心滿意足了。
周幽王靜靜地聆聽著褒姒所言,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之情,眼眶不禁濕潤起來,險些落下淚水。
他暗自思忖道:“究竟是誰曾妄言小國之中沒有出色的女子呢?瞧瞧眼前這位佳人,她為了自己的父親、更為了身為一國之君的我,寧願舍棄自由身陷囹圄甚至付出生命的代價,隻為成就我的心願與她父親的期望,如此這般,方稱得上是真正的賢良淑德啊!”
與此同時,周幽王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王後申薑的身影。他眉頭微皺,心中暗暗歎息:“唉,比起褒姒來,那申薑可真是相形見絀啊!
她相貌平平無奇也就罷了,平日裡不是驕橫跋扈、蠻不講理,便是終日沉溺於那些華美的新衣飾品之間,要麼就一門心思盤算著如何從我這裡獲得更多對她們申國的恩賜賞賜……”
想到此處,周幽王愈發覺得褒姒的美好與珍貴,心說像褒姒這樣的女子,美貌與賢良淑德並存,這才是王後該有母儀天下的樣子。
而對於那位王後申薑,則越發心生不滿與厭煩之意。
虢石父和褒洪德在旁邊看的真切,虢石父回頭對著褒洪德一擠眼睛,心說成了。
於是虢石父趕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禮後,急切地說道:“大王啊!像這般賢惠善良、品德高尚且又儘忠儘孝之人,如果就這樣被打入大牢並處以死刑,實在是太令人惋惜啦!
而且從古至今,那些英明睿智、具有仁德的君主們都是親近賢臣遠離奸佞小人的呀。
倘若您真的殺掉了褒姒或是將她關進監獄,那麼世人恐怕都會覺得大王您是一個冷酷無情、不辨是非善惡之人呢,甚至可能會把您比作那殘暴無道的夏桀和商紂王啊!”
說到此處,虢石父不禁輕輕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副憂心忡忡的神情。
稍作停頓之後,他繼續進言道:“微臣鬥膽向大王獻上一計。不如就讓褒姒留在宮廷之中,讓她去承擔一些徭役之事,比如負責給大王端茶倒水之類的雜務工作,在宮中伺候大王。
如此一來,既可以免除褒餉與褒姒的罪過,同時又能夠彰顯出大王您的仁慈寬厚之心呐!
到那時,全天下的百姓必定都會對大王歌功頌德,稱讚您才是當世真正的聖明賢德之主啊!”
說完這番話,虢石父滿懷期待地看著周幽王,他知道周幽王已經對褒姒動心,自己這是給他找個台階下。
果然,周幽王大喜道:“虢愛卿所言極是,但是如此美貌和賢淑的女子,寡人怎麼舍得讓她去做雜務。
即日起冊封褒姒為妃嬪嬖人,其父褒餉,赦免一切罪責,允許其致仕回國養老,另賞賜絹布百匹,百兩黃金,宗周禮器編鐘一套”。
褒姒和褒洪德趕緊跪地謝恩,虢石父滿臉堆笑道。
大王,微臣為了接王妃進宮,那可是親自出城迎接,路上花費都是我自掏腰包。
虢石父一看褒洪德賞賜那麼多,自然不會放過邀功請賞的機會。
周幽王回頭瞪了他一眼道:“我說虢石父,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你平時摟的不少了,你以為寡人不知道。
怎麼?你是見縫插針,這功勞你也要搶不成。”
虢石父趕緊嘿嘿一笑道:“大王恕罪,臣該死,臣該死……
我這家大業大,一睜眼吃喝都得我管,我知道大王憐憫我,要不然早就治我的罪了”。
周幽王道:“你行了,今後寡人自會賞賜與你”,於是挽起褒姒就走,宣布退朝。
虢石父大聲道:“臣多謝陛下隆恩,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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