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陛下沒有怪罪,反而越來越看重蕭兒,至少是好事!
想通了之後,梁清才放心去睡。
丁無異親自駕馭馬車,趕回皇宮。
“怎、怎麼可能!”
馬車內傳來蕭清的驚歎。
丁無異嚇了一跳,找個安全的地方勒馬,詢問狀況。
“丁公公,他給朕的三篇文章,是整頓朝綱的建議,令朕感到豁然開朗!”
蕭清拿著文章的手都在顫抖,再也沒有了醉意。
丁無異大喜“恭喜主上尋得良臣!”
“這些建議,徐圖緩進,不至於讓朝野大亂,完全可行!試一試吧!”
蕭清滿心歡喜,兩頰又湧起一抹酡紅,目光迷離,小聲問道“丁公公,朕喝醉的時候,他可有對朕動手動腳?”
“沒有,那梁蕭隻是獨自一人,對月飲酒,反複歎息。目前看來,他還是相信主上的身份。”丁無異如實回答。
“歎息?”蕭清一愣,情不自禁潸然淚下。
世人謗他、欺他、辱他、笑他、輕他、賤他、惡他、騙他,他卻泰然處之!
那一聲聲歎息,必然又是因為哀憐百姓!
越想越是心疼,蕭清掩麵而泣。
他想要的隻是暫時的安寧,朕卻不能給他!
丁無異提醒道“陛下,此人絕不簡單,臣總是有種錯覺。他會不會就是天將軍?”
聞言,蕭清如遭雷擊。
丁無異解釋道“梁將軍向主上提過,梁蕭帶著一身重傷逃回燕州。但天將軍可是一騎當千的戰神,此人從來沒有表現過武勇,臣又覺得他不可能是天將軍。”
蕭清沉思許久,歎道“哪有可能。他這一身才華,是多少人窮極一生都無法望其項背的。那他哪有時間去舞槍弄棒呢?”
丁無異歎道“老臣隻是遺憾,不曾與天將軍見過麵,否則,若是再遇見天將軍本人,必定能認出來!”
蕭清微微點頭“丁公公的眼力,朕從不懷疑。找到天將軍的希望渺茫,但眼下還有梁蕭,朕絕不能放棄!”
丁公公丁無異,寧婆婆寧雪君,這兩位年過四十的影衛首領,是父皇母後留給自己的保命符!
重新取來三篇文章細讀,蕭清的心情逐漸平複,皓齒咬緊下唇,內心掙紮。
良久,蕭清才賭氣的哼了一聲。
“就算你心甘情願當個紈絝,朕也不能放過你,就陪你演這場戲!”
丁公公望著蕭清,暗自苦笑。
他自幼入宮當了太監,承蒙皇恩,努力習武,和寧雪君一起保護蕭清。
蕭清對他和寧雪君而言,是活在這世間唯一的牽掛,唯一的信仰。
他可是看著蕭清長大的,豈會看不懂蕭清現在的心思?
如今他也隻能希望,梁蕭足夠靠譜,彆連累他的主上就好。
如有必要,丁無異會毫不猶豫把梁蕭抓緊宮中,讓梁蕭為皇家延續香火!
不過梁蕭這一副病懨懨的模樣,能生育麼?
丁無異又有些擔心了。
此時蕭清正沉醉在三篇文章的喜悅中,並沒有察覺丁無異的內心活動,隻是不時開心的笑,露出好看的酒窩。
“阿嚏!誰在惦記我?”
房間裡,正準備休息的梁蕭打了個噴嚏,打了個冷戰,蓋好被子。
第二天一大早,來到大堂,給梁清請安。
梁蕭當然猜得出來,朝廷返聘梁清,和他脫不了關係,現在他很擔心自己的爺爺經不起折騰。
梁清欣慰的望著梁蕭,說道“蕭兒,爺爺不會打擾你,但你還是得去太學。”
梁蕭沒有反對,正要啟程,管家來報“老太爺,卓令君和洛將軍都來了,說是要接二公子去太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