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麼愣在那裡不拜呢?”
周圍的人發現梁蕭,紛紛表示不滿。
那可是他們最敬愛的天將軍,來了哪有不拜的道理!
洛傾雪一愣,提醒道“梁蕭,要不你先去外麵等候?”
“不用。”梁蕭一口回絕,隻是望著天將軍像。
自己拜自己,他真的做不到。
“你莫非是昨夜詩詞大會上的梁蕭!”人群中,一名寒門書生突然驚呼,走到梁蕭麵前詢問。
見梁蕭點頭,書生狂喜,作揖道“在下張揚,東海人士,幸會幸會!”
梁蕭見此人談吐清晰,氣質冷靜,謙謙有禮,便也作揖回應。
其餘書生也紛紛過來問候,稱讚梁蕭在詩詞大會上的表現。
大快人心!
京城的太學生超過三千人。
這群寒門子弟都在太學,但因為不懂阿諛奉承,溜須拍馬,平日裡備受排擠,聽說天將軍被歐陽生輕視,無不是義憤填膺,幸虧有梁蕭狠狠教訓了他們一回,歐陽生更是被天子判罰。
尤其是梁蕭的那首詞,令他們佩服得五體投地。
張揚又看向洛傾雪,笑道“閣下身邊這位,莫非是京城三大才女之首,洛小姐?”
洛傾雪這才起身,禮貌性的點頭回應。
“二位郎才女貌,果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眾人見梁蕭與洛傾雪氣質超卓,由衷稱讚。
洛傾雪頓時一臉緋紅,不知所措。
張揚見狀,也是莞爾一笑,小聲提醒梁蕭“梁二公子,剛才在下發現外麵有幾個麵貌冷酷的男子,眼神淩厲不像尋常百姓,二位還是早些回去吧。”
梁蕭心頭一凜,表示感激。
書生們祭拜之後,紛紛離去。
梁蕭看著他們的祭品,心中暗自歎息。
這群窮書生,自己都吃不飽,可還是給天將軍帶來了果脯、清酒等祭品,甚至留下了自己為天將軍作的詩詞,以作緬懷。
這些詩詞,也有瑕疵,但情真意切,遠勝過歐陽生等人矯揉造作。
他們敬佩梁蕭,但也隻是和他交談了寥寥數語,並沒有深入交流,可見他們不慕權貴,但又因為出身貧寒,言行難免拘束,甚至自卑。
大乾國的文人,並不是沒有希望!
梁蕭心情暢快了不少,正要帶洛傾雪回去,卻見洛傾雪打開酒壇,向天將軍銅像敬酒。
洛傾雪看向梁蕭“你喝不喝?”
梁蕭提醒道“外麵雖說有官兵守夜,但咱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洛傾雪沒有再搭理梁蕭,而是舉起酒壇,痛飲了一口,抿了抿嘴。
“我一介女流不能總是拋頭露麵,今夜來祭拜天將軍,往後還不知幾時能來,破例喝個痛快。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未婚妻,待會兒你可得送我回去!”
聞言,梁蕭似笑非笑,不忍再勸,就這麼看著洛傾雪一口一口的飲酒。
夜深人靜,百姓們陸續離開,隻有洛傾雪時不時歎息,獨自痛飲,黯然神傷。
借著燭光,梁蕭打量著洛傾雪。
她的俏臉上已經滿是醉人的酡紅與闌乾的淚痕,微眯著眼,甚是迷人。
在梁蕭的注視下,洛傾雪朝他憨笑一聲,笑不露齒,靠在柱子上便睡。
看在眼裡,梁蕭一頭霧水,將她抱了起來。
“嗯~討厭!梁蕭你放我下來,我可是千杯不醉!”洛傾雪昏昏沉沉的抱怨著,又拍了梁蕭的肩膀幾下,沉沉睡去。
看著懷中爛醉如泥的佳人,梁蕭無奈搖了搖頭,抱她出門,卻在來到門口之後,身形一滯。
前方地上直挺挺的躺著六具官兵的屍體,十二名黑袍蒙麵人右手持匕首,左手提著一木桶菜油,目露凶光,正朝著梁蕭所在的天將軍廟趕來!
在發現門口梁蕭的一瞬間,這群蒙麵人默契的改變陣形,呈包圍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