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身,秦風眼前一亮,眉頭舒展。
梁蕭帶人來了。
獨孤笑、歐陽生的臉色最為難看,恨不得一腳把梁蕭踹到城北。
二人隻是彼此作揖行禮,簡單的寒暄幾句,便要回到人群中,卻被秦風留住。
“安國侯能來送行,某深感榮幸!”秦風一臉感動。
“咳咳……”梁蕭隻是微笑,突然忍不住咳嗽。
比起昨天,今天莫名寒冷,還刮著北風,黃雲密布,細雪紛飛。
在眾人驚訝的注視下,秦風解下自己的錦袍,披在梁蕭身上“抱歉,是某出於私心,希望安國侯能來送行。”
獨孤笑和歐陽生,眼珠子都要飆出血來。
畜生啊!
就連顧少言和穆宏、李修雲等人,也是一臉羨慕,搖頭感歎。
披鎮國侯袍子的人,為什麼不是我!
“多謝鎮國侯。”梁蕭也不矯情,道了聲謝。
其實和天氣沒有太大關係,他的咳嗽是當初內傷和受寒留下的後遺症。
秦風看著梁蕭,心情更加複雜。
對大梁國而言,梁蕭這樣的人物,英年早逝才好!
但他與梁蕭又是惺惺相惜,實在不忍。
最終,秦風還是從行囊裡取來兩封手信,交給梁蕭。
“這是某請示過大乾天子,內容已得到審閱,你大可放心收下,也許有用。”
梁蕭看了一眼,發現信封上還有官方批示,遠處的王滄海又朝他點頭,便欣然收下。
秦風遠望長天,但見大雁北歸,更感落寞,歎道“鴻雁北還我南歸,此後知己欲問誰。”
說完,秦風又轉身看向梁蕭,鄭重道“某有個不情之請,安國侯若是方便,可否隨意贈某一首詩?”
眾人無不是滿懷期待,看向梁蕭。
梁蕭點了點頭,讓人取來筆墨,吟誦的同時,大筆一揮。
千裡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全場驚呼聲、喝彩聲、掌聲連綿不絕,紛紛稱讚,洛傾雪和月憐更是激動得俏臉通紅。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秦風回過神來,念著詩句,忍不住仰天狂笑。
他早已淡泊名利,即使得到卓子房的盛讚,他也隻是淡然一笑,可如今又難掩欣喜之情。
世間能有此人,縱使各為其主,吾道不孤矣!
芷柔含淚望著自己的秦郎,滿心歡喜,感激的朝梁蕭鞠了一躬。
她的秦郎,終於不複往日的抑鬱!
秦風鄭重道“安國侯,某不擅長詩詞,無以為報,便為君即興彈奏一曲。”
梁蕭欣然應允,秦風立即命人取來古琴,撫琴三歎,當場彈奏。
這一回琴音柔和中不失大氣,道儘離彆。
官道兩邊無數女子為琴音灑淚。
一曲過後,秦風的車隊終於啟程。
臨行前,秦風轉身對梁蕭說道“君才十倍於某,隻望兩國修好。大乾安國侯在,某終生不敢侵犯大乾一城一地。”
話音剛落,全場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