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蕭聽著端木修天花亂墜的辯白,隻是微笑,良久,才拋出一句話打破了端木修的幻想。
“本侯的娘子,琴仙,乃是琴聖的愛徒,本侯又怎麼可能吃裡扒外,放著江南那麼多的定國侯府工坊不管,與外人合作?”
梁蕭身後,負責保護梁蕭女眷的定國侯府女兵隊長琴心,滿臉自豪。
端木修急道“定國侯府在江南,我們端木家可以負責北方一帶的白糖銷售!安國侯,白糖的質量比我家的飴糖更好,完全可以賣到二百文一斤,這可是天大的暴利!”
梁蕭微笑道“這麼一來,你們的飴糖就能繼續正常銷售,打的好算盤。”
端木修隻是賠笑“有錢大家賺嘛,這也是為了安國侯好!”
“啪!”梁蕭一巴掌拍在桌上,杯子裡的茶水都飛出老遠。
“你把白糖賣出那個價,百姓吃得起?本侯要的是就是薄利多銷,而不是出爾反爾改價,導致民怨沸騰,自毀名聲!你們端木家的飴糖,難道不能降價?”
端木修無言以對,心中壓抑著怒火,仍想向梁蕭陳述利害,卻被梁蕭打斷了。
“看在你還算客氣的份上,回去通知令尊,安國糖坊會開到全國各地,端木家如果不想賠本,早做準備,或是降價,或是關門!當然,也可以把你們的糖坊出讓我本侯,省了本侯選址。”
商業,當然要挑個客流量大的好地方,端木家的各種商鋪、工坊選址,經過幾百年的篩選,都是寶地。
“出讓糖坊?這怎麼行!”端木修驚聲道。
“那就沒得談了,本侯的糖坊會等你們回心轉意。”梁蕭一臉不耐煩,擺了擺手。
不管端木修怎麼懇求,梁蕭就是一口回絕,最後乾脆直接送客。
端木修滿腔怒火,又不敢對梁蕭發作,回到家中,一臉鐵青。
不多時,端木修所在的大堂裡,大門緊閉,響起了丫環們痛苦的哭聲和哀求聲,以及一地的瓷器碎裂聲,和沉悶的鞭笞聲,一攤鮮血順著門縫,一路染紅台階。
護衛們習以為常,隻是相視一笑。
他們的大少爺,就喜歡在家裡這麼玩,不知道今天是哪幾個倒黴蛋遭殃。
梁蕭的白糖依然堅持原價出售,確保盈利的同時,讓百姓也有底氣嘗鮮。
一百六十文一斤的飴糖,純度還不是最好,質量更上乘的飴糖兩百文起步,小老百姓幾乎不可能舍得買。
等蕭清回購全國田地,以高比例分賬租給百姓耕種,繼而取消人頭稅,百姓的生活壓力將得到大大緩解,就有餘錢消費。
到那個時候,甘蔗也經過大規模,從原料上減少白糖的成本,白糖還能賣得更便宜。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開國丞相卓明峰力排眾議,嚴守官田紅線,並且提議加大各地林木種植,方便發展新興的紙業,梁蕭不服不行,畢竟如今紙業發展的好處全讓他占了。
公孫靜留下的定國侯府人員,也帶著梁蕭的方案,秘密返回江南。
另一邊,造訪獨孤家的歐陽基和端木家家主端木超,愁眉不展。
歐陽基的聲音明顯顫抖“端木賢弟,梁蕭開的這個糖坊,賣的白糖,是能盈利,還是和他的書坊一樣,虧本賺吆喝?”
端木超正要解釋,管家就帶來了端木修的消息“老爺!大少爺他吃了閉門羹,安國侯說,讓咱們全國各地的糖坊早做準備,要麼飴糖和石蜜降價,要麼糖坊關門,或者乾脆把糖坊出讓給他……”
在場眾人嚇了一跳“全國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