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荒人應該已經收聚了二十萬部隊。
如今他們總算明白,梁蕭為何要清除周邊一帶的蠻荒斥候。
此舉,首先就能保證白袍兵和斥候隨時出城,了解敵軍動向。
一旦敵軍分兵,支援雲州,對雲州發起總攻,燕州這邊也可以派出騎兵支援,同時將一部分其他兵種也送往雲州,隻要呂毅彆托大出城迎戰,是完全來得及的。
燕州的教訓何等慘痛,如今的北境與過去不同,邊塞所有百姓都被遷往內地,避免重蹈覆轍,北境將士也沒有掩護百姓的壓力。
蠻荒軍營,左賢王也收到消息。
燕州守軍已經完全控製了周邊二十五裡區域,蠻荒人的斥候難以深入!
“元帥,如果咱們逼近燕州城,讓他們不敢派遣斥候和白袍兵出來,咱們是否有更大的空間,可以自行選擇何時分兵,而不讓他們知曉?”一名將領提醒道。
左賢王搖了搖頭。
“敵人又怎麼可能蠢到連支援雲州都不會?倘若他們不敢出城,天江又提前結冰,以梁蕭守衛廬州城的經驗來看,他肯定也懂兵法,當然是據城死守,再暗中派兵馳援雲州。現在我軍能看到大量白袍兵充當斥候,就說明雲州穩定,他根本不急著馳援雲州。”
“因為梁蕭不可能不清楚,如果天江沒有大麵積封凍,咱們幾十萬蠻荒鐵騎渡河,需要的時間都足夠他們從燕州殺到雲州再組織防禦!既然如此,何不借助現有優勢,引蛇出洞?”
軍師附和道“元帥高見!主動權在我方手中,如果天江不結冰,咱們就分兵,那咱們反而陷入被動,白來一趟燕州城!若是梁蕭真吃了元帥引蛇出洞之計,蠻荒鐵騎對抗十幾萬燕州守軍,我軍必勝!就算梁蕭真的鐵了心要龜縮城內,咱們再支援雲州,也恰好能趕上渡江的最佳時機!”
左賢王的臉上浮現高深莫測的笑容,隨後威嚴下令“傳令全軍,嚴陣以待,隨時準備開動,馳援雲州!”
“彆忘了放出消息,讓大乾國的細作知道,本王有馳援雲州的打算!”
燕州,梁府宗祠,梁蕭的妻子們為梁家先輩燒了高香,站在梁蕭身後。
梁蕭跪在父母牌位前,反複叩拜,神情肅穆。
“爹、娘,伯父、伯母,蕭兒不孝,國仇家恨,今朝當雪!”
鏗鏘有力的誓言,回蕩在宗祠內,使得眾人心頭一凜。
梁蕭隻是望著父親梁安國的牌位,握緊拳頭。
十年飲冰,難涼熱血!
這是一段埋藏了十年的委屈和秘密。
當年乍聞父輩殉國,隨後母親一病不起,撒手人寰,年少的梁蕭隻覺得全世界都崩潰了。
身上承擔著國仇家恨,家族卻備受朝廷重臣排擠,朝廷與蠻荒媾和通商,梁蕭自知報國無門,那些世家大族更不允許將門子弟擔任文官,這是有無數前車之鑒的。
無論是曾經的聶家、洛家、呂家,宗族子弟擔任文官的,鳳毛麟角,考取功名也沒用。
從此梁蕭過上了更加破罐子破摔的生活,唯獨沒有放肆吃喝嫖賭,生怕身體熬壞,而是默默在房間裡苦練力氣和劍法。
縱是紈絝,也不忘有朝一日向蠻荒人報仇雪恨,隻等一鳴驚人!
縱使沒有“特種兵天將”這一段意外,當初蠻荒入侵,梁蕭也一樣會義無反顧。
再看今朝,少年封侯,軍權在手,蠻荒入寇!
祭完父母和伯父伯母,梁蕭安頓好妻子之後,前往軍營。
“副元帥!雲州那邊傳來消息,今年冬季大寒,天將提前結冰,恐怕卑職趕到燕州這會兒,已經封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