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說完,大星那是又生氣又害怕,瞅著眼前這人的眼神,再看那動作和架勢,心裡明白,這家夥真他媽敢下死手紮死自己。
一尋思可不能賭啊,這要是賭一把,自己這條命可就沒了呀。
大星趕忙喊道:“把槍撂下撂下,你媽的,去去去,把那個徐淼吧,還有那個周傑給整出來,快點兒的,你媽的。”
那老弟在旁邊一聽,猶豫了一下,大星罵道:“不是?他媽讓你去,你就快去呀。”
那老弟這才提了槍轉身走了,沒多大一會兒功夫,就把徐淼和周傑從裡麵給帶出來了。
周傑一瞅,看見是自己親哥老肥來了,在家的時候,他哥一說他,他還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天天跟他哥嗆嗆,可這回,真是親哥來了,眼淚當時就“啪啪”地往下掉。
老肥一瞅,那可是自己最疼愛的弟弟,雖說平時罵是罵他,可那也是怪他一點兒都不爭氣,他倆歲數差了八九歲,老肥心裡那是真疼弟弟。
再看弟弟在家的時候白白胖胖、又高又膀的,在這兒待了才半拉月,就麵黃肌瘦的了,那胳膊瘦得跟棍兒似的,腦袋頂上也是一塊一塊的大包,青一塊紫一塊的,老肥一瞅,就知道弟弟在這兒肯定沒少遭罪,氣得牙直咬,心裡想著:“從小到大,我他媽都沒動他一手指頭,倒讓你們給欺負成這樣。”
老肥喊道:“放他倆過來了,快點的放他倆過來。”
大星這邊一點頭,手下那小老弟兒就把周傑他倆給放開了,倆人趕緊往過跑,直接躲到老肥的身後了。
再說他們幾個人的身後,就是大星那台三菱帕傑羅的吉普,車還著著火呢。
老肥一伸手,“啪”的一下拽開了車門子,門也沒鎖,老肥這邊還拿刀頂著自己脖子呢,喊道:“你倆上車來,你倆上車,快點的上車。”這邊倆人哆哆嗦嗦地往車上一鑽。
隨後,老肥拿刀架著大星也退到了正駕駛這個位置,也就是駕駛員的位置那兒。
大星趕忙說:“哥們兒,那你看人也放了,那哥們兒你把刀撒開行不行啊。”
老肥一聽,眼睛一瞪,罵道:“你媽的,我親弟弟,我自己他媽都舍不得動一手指頭,你他媽倒好,把他整成這個逼樣。”
說著,“噗”的一下子,整個刀刃兒全他媽插大星脖子裡了,回手那刀照著脖子這個位置整個進去了,拿手橫著往出“啪”一帶,好家夥,脖子這塊所有的喉管啥的、動脈啥的“嘎啪”就全給掀開了,那血就跟水龍頭放閘似的,根本就他媽擋不住,“啪呲呲”地往外噴呢,大星整個脖子就讓給劃開了,“撲通”一聲往地下一倒。
這時候老肥“嘎巴”一下上車,一腳油門就踩到底,車“嗖”的一下就衝出去了。
就聽後邊“啪啪啪”的,那槍打得呀,子彈打在車門子上“當當”直響,車門子都給打漏了,玻璃也全給乾碎了。
眼瞅著車往前開,前麵出現了一個人影,可這時候老肥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油門一踩,“哐”的一下子,就把這人給撞飛出去了。嘿,你說巧不巧吧,撞的這人就是一直坐在地上的徐大友。之前那邊打起來了,槍也響了,他本來還在那兒捂著嘴,一點點往門口爬呢,心裡想著得趕緊跑,可這槍一響,他覺得不安全,咬著牙剛站起來,沒想到一輛車大燈晃著就奔他來了,“當”的一聲,這人就被撞飛出去了,飛出去得有個十來米遠,腦瓜子著地,那地麵上全是大石頭,“撲通”一聲,腦瓜子摔得稀碎,蹬了幾下腿,就沒動靜了。
再說這老肥開著車“唰唰”地跑出去老遠老遠了,到了個地兒,“叭”的一下子把車靠邊停住了。
老肥有氣無力地喊著:“老弟,老弟呀,哥哥……”
這時候他才看清,老肥胸口這個位置,血“哇哇”地往外冒,剛才跑的時候,側麵車門子讓人給打漏了,那一槍挺致命。
老肥伸手把弟弟的頭拽過來,往自己這邊一拉,摸著弟弟的頭發,虛弱地說:“老弟,其實呢,哥……哥他媽最疼你,知道不?哥平時雖說罵你,可哥啥時候打過你,哥罵你也是為你好,知道吧?”
弟弟哭著說:“哥,我知道了,哥,咱先上醫院吧,上醫院。”
老肥苦笑了一下說:“哥自己知道,哥……到不了醫院了。”
弟弟急了,帶著哭腔說:“哥哥,你彆嚇我。”
老肥又接著說:“老弟,哥要是走了,咱爹咱媽就得指望你了,你懂點事兒,行不行,要不然哥在那邊也他媽閉不上眼睛……”
弟弟哭著哀求:“哥…哥,我求你了,哥,你彆嚇唬我,哥。”
老肥還想說啥,張了張嘴:“老弟,老弟,你聽我說,爹媽呀,指望你……”話沒說完,“撲通”一下,一口氣沒上來,腦瓜子一歪,就趴在方向盤上了。
那方向盤被壓得“哇哇”響,喇叭也跟著“嘟嘟嘟”直響,那聲音在旁邊山裡傳出老遠,得有二裡地,再加上車裡徐淼和周傑的哭聲,那場麵彆提多揪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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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哭著把老肥的屍體往醫院送,到了醫院,也想著搶救一下,可大夫一瞅,人都硬了,還搶救啥呀,人已經沒了。
周傑哆哆嗦嗦地把他哥的大哥大拿出來,手直顫,拿起來就給撥出去了,喊著:“喂喂……”
那邊接起電話,一聽聲就問:“這誰呀?我操,這不老肥的電話嗎?”
“喂,老肥,事兒辦得怎麼樣了?”
“二哥,二哥,我,我傑子。”
“小傑啊,彆他媽哭哭啼啼的,你哥呢,找著你了不是,你他媽以後懂點事兒,聽沒聽見,乾啥呢,說出去玩去,連點動靜都沒有。”
“二哥,彆罵我了,出事了。”
“出啥事兒了?啊,出啥事兒了?”
“我哥,我哥沒了啊。”
周傑在電話裡這麼一嚎,那邊一聽,愣了一下,喊道:“不是,彆他媽哭,我問你老肥呢,老肥呢,讓他接電話。”周傑哭著說:“我哥……接不了了啊……”
這時候陳海也知道這事兒是真的了,腦瓜子“嗡”的一下,好懸沒昏過去。
旁邊那幫兄弟趕忙湊過來,喊著:“海哥,海哥!!
走走走,走。”
“上哪兒啊?”
“操他媽萊蕪,趕緊的,趕緊走。”這幫兄弟來了十來個呢,開著車就奔萊蕪這邊趕過來了。
等到了地兒,那場麵,咋說呢,停屍房裡這幫人,就沒有一個不掉眼淚的。
陳海那手顫顫巍巍的,過去把那蓋著老肥的小白布袋往上一掀,帶著哭腔喊道:“老肥,我是你海哥,我是你哥啊,你起來呀,起來,你媽的,我不讓你死,聽沒聽見,你他媽給我起來呀,你走的時候咋說的?你是不是說回來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