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槐花開的時候,半開的槐花一串串的掛在樹梢上,葉綠花白,淡淡香氣飄在陸家村的上空。
陸曉約著雲映安去擼槐花。
雲映安隻要一想到這幾年,楊鳳娥做的槐花餅,槐花湯,槐花包子,槐花窩窩頭……
楊鳳娥手藝是真的很好,聽陸川說,他外公就是專門學過廚藝的,以前村裡有辦事的,都會請他去辦席麵。
他老人家的本事,都教給了下麵的子女,隻是陸川的三個舅舅都不怎麼愛學,隻有楊鳳娥沒出嫁之前,把她爹的這份本事學了個七八分。
陸家村有人家在辦事的時候,也都會想要請她去。
每年槐花開的時節,楊鳳娥就會做很多以槐花為主的美食。
雲映安想想都要流口水了,都不帶猶豫的,當即就決定跟她們一起去擼槐花。
等陸川回來,就看見她肩上扛著生產隊借來的梯子,左右臂彎挎著兩大個竹籃。
身後還跟著崔蘭秀楊鳳娥,還有雲棠和陸曉。
“阿川回來啦!”
見到他,紛紛道。
陸川對著崔蘭秀和楊鳳娥一笑,道“嗯,”動作可不停,接過雲映安肩上扛著的梯子。
“這是要去擼槐花了?”陸川偏著頭,跟雲映安說話。
槐花的香味已經在村裡飄蕩了好幾天,陸川看她們的架勢,就知道目的地。
“嗯!”雲映安看到他就高興,話都多了起來,“嗯,大嬸說今天做槐花餅。”
陸川也來了興致,給她說起以前,“你彆看現在村裡的樹都是楊樹,其實以前都是種的棗樹,梨樹,石榴樹,櫻桃樹,還有銀杏樹這些。”
“我小的時候,老宅子附近就種了幾棵洋槐樹和榆錢樹。”
“那為什麼現在沒有多少了?”雲映安不解。
陸川一笑,道,“現在一家隻允許栽一棵自留樹。”
所以,也隻有一棵了。
災年的時候,洋槐花和榆錢樹都能當飯吃填飽肚子。
不過,她們這邊的洋槐樹樹乾都長得奇形怪狀,彎彎曲曲的。
像老宅子的那棵洋槐樹這麼直溜的還真是不多見。
陸川家的洋槐樹在災年的時候就死了,現在種的就是楊樹。
難道是因為楊樹好活一點?
雲映安不解的搖搖頭,如果現在村裡都是一些果樹的話,那可就太美了。
陸家沒有分家時住的老宅,現在已經看不出屋子的形狀了,已經荒廢了很久。
槐花的香氣早已經引誘了許多沒有上學的孩子在樹下轉悠。
“鐵蛋,不準爬樹,你在爬樹把褲子磨爛了,我就不給你補了,讓你媽給你補!”崔蘭秀剛走近,看見人就是一聲嗬斥。
鐵蛋是崔蘭秀的大孫子,陸建黨的兒子。
大名陸星田,小名鐵蛋。
“奶,知道了,不怕樹。”隨著崔蘭秀的一聲嗬斥,鐵蛋頓時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嬉皮笑臉說了幾句,跑到扛著梯子地陸川身邊,“堂叔……”
有點殷勤,看得陸川忍不住笑出聲。
“放心,一會兒洋槐花管夠。”陸川把梯子放下靠著樹,保證地說道。
高興得讓陸星田圍著他轉圈圈。
崔蘭秀和楊鳳娥早就準備好綁著鐮刀得長竹竿,舉著竹竿先用鐮刀勾著洋槐枝,用力往下一拉,整枝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