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世姝!
子夜過後,最暗時分,山穀兩旁的群山卻如蟄伏的猛獸,似乎在等待著最後的獵殺。沒有一絲風的深穀彌漫著四月的野草閒花香,沉醉其中的生靈們昏昏沉睡。
突然,咻咻兩聲,高高騰起兩枚綠幽幽的信號煙火,仿佛猛獸倏然睜開雙眼,一場獵殺開始了。
空寂靜黑的深穀忽然冒出許多人影,手中利刃在微弱的星光下閃著冷冷的光。刀劍閃動下,有人發出悶哼慘叫。很快隱匿於此的人們反應過來開始反擊,雙方混戰在一處。
霎時這條人跡罕見的深穀中,刀光劍影,血肉橫飛,攪殺的雙方都似亡命之徒,見血的餓狼。很快穀裡屍橫遍野,受傷的人也大都被補了一刀。濃濃的血腥味兒混合著花草香,凝成一股讓人作嘔的氣味。
夜還漫長,廝殺繼續著,慢慢的手臂係著白巾子的那批人顯得越來越多,對方已是強弩之末。
終於空中又騰起兩顆紅色的信號,炸開後慢慢熄滅。如同獵殺結束的猛獸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到處都是打掃戰場的白巾子,一隊人護衛著一個長身玉立的麵具青年站在一塊空地中央。
一人過來向他稟告“稟主子!屬下們找到那個洞穴時,裡麵的人全死了,而且都被毀了容。”
那個青年並沒言語,隻抬了下手表示知道。
又過來一個稟道“稟主子!全部處理完畢!”
麵具青年隻說了一個字撤!眾人領命。
一人牽過一匹馬,那個青年上馬後剛要走,又過來一人小聲說“主子,剛才暗中相助咱們的人,武功極好,但不是我們的人,現應該是藏身在空場另一邊。”
那個麵具青年聞言撥轉馬頭,往回走了幾步,眾人要跟隨卻被他製止。他獨自騎到空場另一邊停下。目光如炬的掃了一圈,然後對著一棵大樹抱了抱拳,沉聲道“我欠你兩次情,除了她,彆的定是有求必應!”
樹後無聲,雙方緘默對峙。麵具青年一動不動。終於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她,知道你一直在騙她麼?”
麵具青年隻略一頓,便開口“我從來沒想過騙她,不過是為了騙彆人。”
又是靜默。
麵具青年無聲的又一抱拳,然後調轉馬頭率眾而去。
身後的山穀除了殘餘一絲血腥味兒,沒有一絲生機,似乎如墳地一樣空蕩死寂。
已近四更末,紅綃帳裡,鴛鴦單隻。
一個黑影悄悄摸到帳下,帶著一身洗浴後的清香,摸索著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小心翼翼的想把“熟睡”的女子擁入懷裡。
誰知女子一翻身,雙手捧住來人的腦袋,一聲不響的從頭開始細細撫摸。
男子啞聲“還沒睡?”
女子依舊不言,繼續查摸。
男子明白了,她一直沒睡,一直在等自己,乖乖讓她檢查,輕聲安慰“渾身上下,毫發未損。”
女子隻摸不語……
確認無傷後,女子輕哼一聲,不待男子動手,長腿勾上他的窄腰,雙臂八爪魚一樣纏到男子身上,櫻唇湊到他的耳邊,吐氣如蘭
“天王蓋地虎!”
虎字輕輕悠悠,熱熱長長的氣息襲來,仿佛電流從此竄去他的後頸脊梁乃至全身,麻麻酥酥,手卻如鐵鉗般要抓取……
女子靈滑如魚兒般溜開,低喝“對暗號!”
說完又湊過來,下力氣咬了下他的耳垂。
男人渾身一哆嗦,脫口“寶塔鎮河妖!”
妖字還沒說完,已翻身ya上“河妖”,開始瘋狂鎮壓……
京城一密室裡,地上躺著一具屍體,咽喉處插著一枚長長的銀簪子。
一個人跪伏於地,渾身不停戰栗,低垂的額發上滴著血水和茶水,膝邊滿是碎茶碗渣子。
唯一站著的男子陰森森的又問“那批人確實是一個活口都沒留麼?”
跪著那人忙答“稟主子!確實一個沒留!而且也都毀了容,肯定看不出原貌!”
男人怒道“那歸雲軒的那個呢?也宰了毀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