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總,金總!"突然,一名全性新成員盯著金人鳳腳下的場景,驚恐地指著地麵。
“怎麼了?!”
“嘶……”
“我投降!”
“我也是,我想回家!”
幾個全性新人紛紛扔掉武器,跪在地上,生怕亂動。很快,他們被公司的安保人員控製住。
徐四匆匆趕到,看到是金人鳳,正要打個招呼,但立刻注意到了金腳下高寧的狀況,臉上閃過一絲驚異。金人鳳朝他點頭示意,隨即轉身離去。
周圍的其他人仿佛沒看見一般,徐四見狀向過來詢問的人簡單交代幾句,默默地給徐三發了一條短信。
【關於這次“鴻門宴”的事情,我覺得我們還需要再商量商量,不能輕舉妄動。】
……
龍虎山山腳。
幾輛麵包車早已停在那裡等候多時。
“苑老,挺準時的,再不出來我們就按計劃離開了。”苑陶、夏禾、沉衝、竇梅,還有始終跟在苑陶身後的憨態可掬的蛋蛋,從樹林裡走出來,來到公路邊。
倚著車的人突然疑惑地問:“苑老,怎麼沒見金總,你們不是一起行動的嗎?”
“彆提了。”苑陶揮手示意,“他留在龍虎山了。”
“時間到了,我們快走吧,彆讓那幫公司的人盯上。”
“這麼緊張?”
“行,大家上車吧……”
至於高寧(永覺)和尚現在在龍虎山的生死,他們無從知曉,也無暇顧及。就算他有幸生還並逃下山,現在約定的時間已到。不守時,就得自己解決,現在形勢緊迫,他們可不願為了一個生死不明的人耽誤時間。
另一邊,金人鳳回到天師府時,府內一片狼藉,不少建築坍塌,仍有隱約的火光閃爍。
打鬥聲早已消失。
一群人正在滅火,門前圍了一群人。
金人鳳走近查看,隻見幾名傷者平躺在地,昏迷不醒,最嚴重的一個甚至失去了一隻手臂,簡單包紮後正被有序送往醫院。
“真是慘烈啊。”
“誰能想到全性這群邪人竟會做出這種瘋狂的事。”
“陸總,情況怎麼樣?”金人鳳來到陸瑾身邊,開口詢問。
陸瑾歎了口氣,“是我低估了這些全性邪人的瘋狂……你不是追上去了嗎?怎麼樣,追上了嗎?”
“嗯。”金人鳳點頭,平靜地說,“追上了,可惜當時身體的老毛病複發了……”
“沒事。”陸瑾拍了拍金人鳳的肩膀,安慰道,“已經很不錯了,四張狂加上苑陶那個老家夥,總有一天我會送他們下地獄。”
“四張狂?陸總,從今往後,全性隻剩三張狂了……”
“你……”陸瑾瞪大眼睛,仿佛要撐到極限,直接問道,“你說誰死了?”
“那個胖和尚。”
金人鳳說完,無視陸瑾的震驚表情,環視四周,發現天師和張楚嵐的身影居然不見了。
奇怪,他們剛才明明還在。
想到一種可能,金人鳳走向天師府內,暗自嘀咕:“應該不會吧,難道張靈玉失手了?”
此時,田晉中的住所。
許多天師府的弟子聚集在庭院裡。
沒有人說話,隻有斷斷續續的哭泣聲,他知道該發生的終究發生了,天師府的太師叔田晉中老人最終還是去世了。
他站在院門口,沒有進去。
在這種情況下,他不適合進去。金人鳳找到了他這一世的父母,他們也不清楚具體情況,當時天師府發生動亂,他們便去幫忙對付那些攻上山的全性邪人。
一個小時後。
屋內,一家人都聚在一起。
“二姐,當時發生了什麼?”金人鳳看向紅著眼睛的楊慧。
“當時……”
原來,當時的楊慧因擔心師父田老先生的安全,得知全性大規模襲擊天師府,但在路上被幾名全性成員攔截。金人鳳對她的實力心裡有數,對付些小角色還可以,但如果碰到厲害的全性成員,她可能自身難保。
還好她遇到的是幾個全性新人,更重要的是他們實力不怎麼樣,算是半斤八兩。直到張靈玉突然出現,瞬間解決了對手。
隨後,他們兩人一同前往田老先生的住所。
在庭院中,他們遇到了一直伺候田老先生的小道士。張靈玉一眼就識破了他的身份,隻是他們沒想到的是,對方實力非常強,還有三位神秘的全性高手,就連老天師一直安排在田老先生身邊的榮山道長也受了重傷……
“等等……全性高手?”金人鳳打斷她,緊鎖眉頭,這與他記憶中的劇情不符。
記憶中,不是隻有全性的代理掌門和能讀取記憶的呂良嗎,怎麼還有其他的全性,而且還一下子出現了三個……
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大的變故?
他原本指望張靈玉能解決這個問題,沒想到最後竟還是出了岔子。
......
此時,一處荒廢的工業區。
“呂良,拿到東西了嗎?”苑陶盯著遲到的呂良和龔慶,語氣嚴峻,“如果我們辛辛苦苦,連高僧高寧都在龍虎山折了,你們倆如果敢說一無所獲,信不信我們幾個老家夥讓你們走不出這裡。”話中充滿威懾。
“我說小陶,都這把年紀了,火氣還這麼大,得多學會冷靜啊……”
“夏老,您彆在這冷嘲熱諷,您知道這次行動我們付出了多少代價嗎?”苑陶怒道,“那些人不是您找來的,站著說話當然不腰疼。”
夏柳青回應:“老子不跟你扯這些。”
“你……”
“行了,二位,我們的目標已經實現了。”身穿道袍,頭戴圓帽的龔慶開口,“田老的記憶已被呂良成功提取。”
“呂良,你覺得呢?真像這小子說的那樣?”苑陶轉向呂良。
呂良點點頭,低頭看著手中的淡藍光球,答道:“應該是,雖然現在還無法解讀田老的記憶,但根據他當時的反應,正如掌門所料,他確實知道當年的一些事。”
夏柳青笑了笑,接著嚴肅地說:“這樣說來,我很快就能明白,當年無根生為何要背叛我們……那時我們都已接納他了。”
“不錯,你猜對了。”
苑陶兩手交叉胸前,無奈道:“按照約定,你贏了,可以再對我們所有人發號施令一次。”
“嗯,不過解讀田老的記憶還需些時日,如有必要,告訴與你們同等地位的領頭人,我接下來的命令……”
“什麼?這麼急?!”
苑陶驚訝,隨即怒道:“剛在天師府大動乾戈,又來行動?你瘋了,知不知道這次行動犧牲了多少人?!”
龔慶麵無波瀾,摘下帽子,說:“通知所有能通知到的人,戴孝七日,祭奠田老,這會有傷亡嗎?”
“啊?”
苑陶、夏柳青及幾個一直沉默的人愣住。
“做不到,大家幫我殺了他。”
見龔慶認真的樣子,苑陶嘴角抽搐,苦笑:“這麼好的機會,就這樣用掉了?”
“怎麼,不可以嗎?”
“可以,可你為何這麼做?”
“因為答應過田老,他的命,我來扛……”
在另一邊,山中一座荒涼的道教古觀裡,一位黑衣老道士正打坐,凝視著許久未打理的三清泥塑,緩緩開口:“小勢可改,大勢難違,無量天尊,為何貧道算不出闖入命運定數之人是誰?是特彆的命運之人,還是有同道中人插手?”
“還好,該死之人終究還是死了,接下來就看你的選擇了,張之維……”老道低吟,“我本山野人,得道通玄明,尋覓長生處,終見我是我……孩子,你去了哪裡,為何為師算不到你……”
隨即,他仿佛入睡般,不再出聲……
黎明時分。
金人鳳早早去拜訪天師。
得知天師閉關,任何人都不得在天師出來之前進入其庭院。
“楊平安。”
聽到有人喊他,回頭一看,除了張靈玉還能是誰。
“有些話我想問你。”見四周無人,張靈玉開口,“你怎麼知道全性的真正目標是田師叔?”
起初他還沒察覺,後來越想越不對勁,事後還調查過,那個小道童龔慶在龍虎山潛伏多年,連他師父都瞞過去了,楊平安是怎麼知道的。
金人鳳早有準備,不慌不忙地說:“其實我當時也不能確定,消息來源是從一個全性人口中得知,那家夥為了保命才告訴我的,不然我怎麼可能知道這種事情。”
“這樣啊……”
張靈玉有些失神,很合理,他為曾經懷疑過楊平安感到慚愧。
“正好,靈玉真人,我也有幾句話想問你。”金人鳳想了想,問道,“你遇到的那三個全性實力如何?”
“實力……”
“很詭異。”張靈玉想到一個詞,隻能用詭異來形容。
“詭異?”
“嗯。”張靈玉點頭,“不論金光咒還是雷法,接近他們身體時,都會被某種力量化解,而且其中兩人似乎練的是硬功,打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