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八之晨,徐欽偕茜月赴勇毅侯府觀禮,二人出內院,立於府門,久候方見徐顯與徐婉寧自西苑緩緩而來,二人間距頗遠,一前一後,步履間似有微妙。
徐婉寧先至,笑靨如花“二位久候,實為歉疚。”
茜月溫婉答曰“無妨,啟程可好?”
徐婉寧欲登車,忽見徐欽目光溫柔,笑道“二弟可願縱馬?暫將佳人讓予我片刻。”
徐欽以笑代答,暖意融融。
徐顯至,指另一馬車“妹乘彼車。”言罷,斜目徐婉寧,微露責備“真個不解風情!”
徐婉寧以目還之,終登他車。
徐顯欲隨之,徐婉寧忽拉車門,對車夫言“請為他牽馬。”車夫稍愣,悟其所指乃徐顯。
經此小插曲,徐欽與茜月共車,徐婉寧獨乘,徐顯則跨馬,四人遂離府。
徐欽望馬背上的徐顯,問茜月“兄嫂間,似有不諧?”
茜月輕歎“時日已久。”
徐欽追問“何故?”
茜月目隨徐顯,低語“自宮姬入府,兄嫂無寧日矣。”
徐欽冷笑,神色微諷“一姬妾耳,何足掛齒。”
茜月聞此,以目示不滿。
徐欽察其意,側首言“若真不省心,遣之即可,宮中所賜,亦非無解。”
茜月冷言“嬌花弱柳,兄長恐難割舍。”
言畢,她凝視徐欽,意蘊深長“男子皆憐弱乎?”
徐欽默然,擁其身側,低眸“故爾,須待我以誠,方能鎖我心。”
茜月輕哼“誰人稀罕鎖你,君心若移,我亦不阻,更不與你爭執。”
徐欽扳其身“汝意如何?”
茜月對視“若真如此,我自將你,從心海深處,輕輕放下。”
徐欽麵色一沉,咬牙切齒“汝敢!”
茜月苦笑“隻許你負我,不許我淡然視之?”
徐欽擁之更緊,茜月驚撞入懷,掙紮“何為?”
徐欽不放,恨言“從你口中,得一溫言,竟如此艱難。”
至勇毅侯府,徐婉寧亟下車,迎向門外迎賓的兄嫂。
徐婉寧之嫂郭氏久彆小姑,細觀之,言“妹似清減許多?”知其家事繁雜,不便詳詢,以目示意“府中又添憂心事?”
徐婉寧之兄徐奉笑答“兒女年幼,自是掛心。”
徐婉寧附和“正是,公子初學,小姐蹣跚,皆需心力。”
郭氏訝異“公子如此早學?”
徐奉答“子都十八即中探花,吾兒亦當不負書香。”
子都,徐顯之字也。
話音落,徐顯下馬,恭拜大舅,禮數周全。
徐奉寒暄“子都南治水患方歸,以為忙不過來。”
徐顯笑答“嶽府喜事,再忙亦需捧場。”
徐奉又與徐欽寒暄,引二人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