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聞徐欽報佳音,不及更衣,即刻步履輕快至清風苑。
徐婉寧尚未離去,見老夫人至,悄聲囑咐茜月“吾有身孕之事,暫且勿告祖母。”
茜月見其猶豫,答曰“此乃骨肉相連,吾之言,望汝三思。”
此時,老夫人攜秋嬤嬤入室,二媳連忙迎上。老夫人視徐婉寧,笑道“看來還是大房消息更為靈通。”
徐婉寧感其醋意,忙扶老夫人,笑曰“適逢弟妹於此,實屬巧合。如此喜訊,二弟自當首告祖母。”
老夫人拍長孫媳手,朗笑,隨即拉過茜月,叮嚀“胎中之寶,需萬分謹慎。府中瑣事,暫由大嫂代勞。”
茜月聞言,意味深長望向徐婉寧。徐婉寧以目示意,求其保密。
茜月對老夫人言,語含深意“恐大嫂太過勞累,諸事不宜全托。”
老夫人未料長孫媳亦有喜,揮手道“翔兒既已成婚,若婉寧繁忙,平陽可助一臂之力。家中瑣碎,勿需掛懷,專心養胎即可。”
茜月點頭,笑答“祖母寬心,孫媳自當珍重。”
老夫人觀茜月腹部,細察麵色,問“觀汝麵色尚可,孕初最為難熬,食欲不佳,易反酸嘔吐,汝可有此狀?”
“反酸嘔吐”四字一出,徐婉寧胃中翻湧,不禁乾嘔。
茜月速來撫背,老夫人急問“何故?”
徐婉寧稍緩,答曰“無妨,或是食之不當。”
老夫人細審長孫媳,見其麵色蒼白,眸光微動,問“莫非亦有身孕?”
茜月暗喜非吾不言,實乃腹中兒急於稟報。
徐婉寧瞪一眼竊笑的茜月,急答“祖母勿玩笑。”
見老夫人灼灼目光,徐婉寧心虛,忙推茜月至前“祖母,二弟妹首胎,需多加關照。”
老夫人洞察其意,問“汝是否亦有喜?”
徐婉寧不善欺瞞,麵對慈愛老祖母,更無底氣,支吾曰“並無,僅近日食之不當,胃中不適。”
語畢,又一陣乾嘔。
老夫人確信,問小孫媳“欲共瞞我乎?”
茜月見老夫人怒,語塞。
老夫人令秋嬤嬤“召醫。”
徐婉寧知不可掩,阻之“且慢!”
“祖母,確,或有身孕。”徐婉寧羞愧望老夫人,終坦白。
老夫人問“不願為顯兒添嗣乎?”
徐婉寧心事被揭,低頭不語。
“糊塗!”老夫人怒斥。
徐婉寧見狀,忙認錯“祖母,是孫媳不對,非不欲生,實未決斷。”
她又望向茜月“祖母未來前,二弟妹已勸,吾已明悟,但欲遲些相告。”
茜月附和“大嫂豈不欲此子?隻因昔日大哥傷其心,故有猶豫。若大哥真心悔改,一心待大嫂,大嫂必不舍腹中骨肉。”
老夫人聞之,拉長孫媳,語重心長“放心,吾尚在,必不讓那小子胡來。”
旋即,對秋嬤嬤“召顯兒,吾有訓誡。吾孫媳再懷徐家血脈,誰敢不儘心?”
秋嬤嬤領命。
老夫人又視沉默的徐欽“陵兒亦需……”
徐欽起身,對老祖母誓曰“祖母放心,姝兒有孕,吾定一心待之。”
老夫人責嫡孫“知汝忠貞,所囑非此。”
“哦?”徐欽尷尬,撓頭。
清風苑喜氣洋洋,丫頭們見素來威嚴的世子爺現出可愛窘態,皆掩口而笑。
徐欽以嚴厲目光止住笑聲,丫頭們即正色。
老夫人對嫡孫曰“望汝亦勸大哥,勿再胡鬨。”
徐欽自無異議。
老夫人視二媳,皆有喜,心甚悅。
對秋嬤嬤言“明日選善做孕婦膳食之婆子,安置於清風苑與碧堂居。”
笑對二媳“爾等身貴,飲食不可不慎。”
徐婉寧孕吐正烈,聞飲食二字,又乾嘔。
茜月初孕本無反應,似感伯母腹中動靜,亦不安分,徐婉寧未止,茜月亦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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