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今天複婚了嗎!
沈易說完,略微思索,這樣的表達或許不夠有力,女人的思維定勢裡,極有可能認為他在忽悠人,在轉移話題。
沉默許久又補充“當然你覺得隻有掌握你我之間的經濟大權才有安全感的話,我明天就讓李然整理整理相關內容,把所有財產做一份公開透明的書麵材料交給你。”
如果是以前許眠肯定早就高興的跳腳,因為她雖然不是劉汝英親生的,不可能遺傳劉汝英節儉持家愛存錢的嗜好,但經過多年耳目目染和潛移默化,其實也成了錢迷,成了不折不扣的守財奴。
隻不過,綜合她目前所經曆的,現實真相對她的無情打擊,遠遠高於金錢對她的誘惑力。
“錢錢錢,鬼才稀罕你的錢。”
“你就摟著你的錢去睡吧。”
她想也不想,特彆好笑的反唇相譏。
“……”
許眠沒精力繼續同他雞同鴨講,說完這麼一句,直接掛斷電話。
大軍壓境,沈易不知道自己的倒黴時刻已經來臨,略微回憶了下剛才的談話內容,自己的回答儘管稱不上標準答案,但尚且不至於差勁到被掛電話的地步。
是粉底不小心打翻了?
還是口紅掉地摔斷了?
亦或是出門逛街沒穿對漂亮衣服,被誰比下去了?
他深吸了口氣,擰起眉,心頭掀起一股莫名其妙被什麼事牽涉的無辜之感。
來不及再給許眠打電話,身後響起李然不高不低的提醒,“沈總,大家都在會議室等著。”
沈易低頭看一眼時間,隻能先放下心中疑惑,轉過身,回了會議室。
坐下後,多此一舉編輯了一條短信真沒什麼事?沒事怎麼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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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眠看到消息選擇忽略,平穩幾分鐘,站起身,悄悄打開病房門。
劉汝英還是剛才的沉睡狀態,雖然睡了,臉色卻不好,眉紋皺著,整個人的狀態跟以前差了一大截。
她走到床邊椅子坐下,不得不承認她跟劉汝英就像上輩子的冤家。
其實劉汝英的性格很直,兩人鬨起來時,劉汝英完全不像五十大幾閱曆豐富的中老年人。
許眠大多時候順著她,不過是不想給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枯坐幾分鐘,門被推開,許諾進來,手中提著保溫桶。
“我燉了雞湯,”她悄聲說,“你待會兒一起喝。”
“不用,”許眠站起身,“我天亮再過來。”
她說完不顧許諾的挽留,頭也不回徑直離開病房,一口氣走出住院部。
地上白皚皚覆蓋了薄薄一層,驚訝抬頭,輕盈的雪花悠悠而落,停留睫毛上。
竟然飄起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