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小姐,是高興得忘記請我們進去了?”
“黑,黑先生請。”
鐘穗茹臣服於黑火眠的氣場,身形縮了縮,又後退半步,才抬手比出“請進”的手勢,卻仍不忘嫉妒又厭惡地瞪了白水如一眼。
白水如卻無知無覺,隻顧瞧著黑火眠背影微訝。
怎麼才兩分鐘不見,他就從一身五花肉暴瘦到之前的清勁結實了?
小姑娘踮腳,試圖偷瞄出對方腦袋頂的一絲破綻。
“怎麼了?”
奈何守護獸敏感察覺到小可憐沒跟上自己,及時回頭探尋、關注。
“呃,哈~!今天天氣真好!”
小姑娘低頭指向地上黑火眠的影子。
黑火眠略略彎起唇角,抬手斜斜輕扶過白水如後背,以男伴姿態護在其左右。
【早把那最後一句給臨摹完,不是了事了嗎?非要拖著!】烏楚得逞嬉笑。
閉嘴。
黑火眠暗罵著,攜白水如步向鐘宅。
早接到管家通報的鐘家夫婦,趕在白水如兩人踏入客廳前迎出來。
“水如,你終於回來了!你讓媽媽好擔心!”
白水如見鐘夫人喜極而泣展臂迎向自己,即時靈巧閃避至黑火眠身後。
黑火眠也十分配合地借揭起禮帽向兩人行禮,擋在鐘夫人身前。
“黑某與白小姐有緣,恰好閒暇,順道登門拜訪。”
“歡迎歡迎。黑先生,謝謝您幫我們把女兒送回來。”
鐘先生趕忙打圓場,引領眾人步入客廳、落座。
白水如卻立在沙發旁,隻是看向鐘先生,“謝謝鐘先生。我今天來,隻是為拿走我之前帶過來的私人物品,不想多打擾。”
鐘穗茹當即繞過茶幾,攔在白水如麵前義憤填膺指責
“白水如,你有良心沒有?!爸媽擔心了你一晚上,你進門不問好就罷了,還開口就提分家產?!”
白水如不怒反笑,嫣然如山間最爛漫的一叢春花。
“想要分家產的是你鐘穗茹。我要拿走的,是‘我之前帶過來的私人物品’——都是些連一百塊不到的地攤貨。”
她輕蔑掃一眼對方,彆過頭揚起圓潤的下巴,補充
“原來鐘小姐精打細算鐘家財產至如此~,但凡進了鐘家家門的,就連我這住不到半個月過客的東西都納入你的賬本了!”
“穗茹,我信得過水如,她絕不是那樣的想法。”
鐘先生忙安撫養女坐下,又輕扶白水如後背引她落座,然後緩緩開解
“水如,我理解你一時間難以接受,生命裡突然冒出又一雙父母和妹妹這一變化。”
“你看這樣好不好,你隨便挑一套我們家在市區的房子住下,慢慢適應後,再搬回家裡住;想住多久時間都由你定,隻要你彆讓我們再失去你就好。”
說罷,他眼眶微紅地祈求肯定的答複。
“這樣也好。是媽媽覺得對你愧疚,所以才弄成昨天那一幕,這和你妹妹無關。”
鐘夫人邊說,邊伸手將再度起身意欲爭辯的鐘穗茹按坐回沙發上。
“心意也好,”白水如朝鐘先生深深點頭致意,隨後掃視過鐘夫人與鐘穗茹,略略一牽唇,“——歹意也罷。我白水如恐怕生來就是命煞孤星,孑然一身反而對大家都好。”
黑火眠聞言,墨鏡後的墨色瞳仁陡然一縮,心底沒來由漫延開一片哀凉。
鐘穗茹第三次由沙發上彈起,揚起尖銳的瓜子臉下巴,尖聲細氣譏誚
“爸、媽,你們對這不知好歹的人過分操心了,人家根本不領情,我現在都懷疑當初的親子鑒定報告有問題!”
“那正好……”。
黑·背景板·火眠正暗自惋惜自己保鏢身份無處施展,立時抓住由無台詞群演升級有台詞群演的機會,起身、抬手護在白水如麵前。
“白小姐不用害怕。即便你因為驚恐而咳嗽,他們也一樣會質疑你,並非家族最後的高貴血統。”
白·安娜塔西亞·尼古拉奧薇納·水如一臉懵地扭頭看向黑火眠,卻很快捕捉到關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