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心大廈除了黑火眠所在的頂樓外,不但每層樓都有飄任職,就連地下五層樓都有安排有飄負責人間與地府的出入境、維護治安等工作,為黑白無常拘魂協助。
雖說黑火眠怕飄嫌少飄知道,但有眾暗衛隨身保護,肯定刻意隔絕出一片安全距離令在職飄難以接近,令黑火眠不至於當眾瑟瑟發抖失了氣度。
因此,驟然出現眾飄圍堵黑火眠至搬救兵的程度,實在令人驚訝。
白水如甩掉腦海裡對黑火眠麵對飄瑟縮模樣的幻想,驀地冷哼,“又是這招狼來了~!你們覺得我還會上當?”轉身依次把八部電梯的下行鍵都按了個遍後,開始低頭刷手機。
那個來搬救兵的暗衛忙令
「你們幾個還待在這裡乾嘛?!十二陪在白小姐身邊,其餘的還不快去支援?!」
暗衛們慌張又猶豫匆匆看了白水如一眼,告辭消失。
冥·心大廈頂樓過道的開闊區域,二十來個飄群情激動地圍向黑火眠極其暗衛,並步步逼近。
「我們也想發揮特長!請冥帝也舉辦複興比賽!」
「對對對!我們也有同等權利,要求同等對待!」
「冥帝先是我們的冥帝,而後才是這冥·心的董事長,您開明、睿智,請同意我們的請求!」
眼見眾飄越逼越近,黑火眠雖仍然在眾暗衛的保護下與對方保持有兩米距離,但隻要留心觀察,就可以分辨出他的小腿在微微顫抖。
水如,水如你快來啊!
我不能沒有你!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黑火眠努力挺直著背脊,正吞咽著口水,在心底默默祈求間,驟然聽聞一聲堅定、威嚴的怒喝
“眾飄退散!”
黑火眠與眾飄齊齊循聲看去,見白水如站在三十米外,雖然嬌喘微微,但神態自若氣質高華不怒自威,“有話好好說,事情才好解決。如果你們非要對黑先生采用暴力,那可記得先仔細想清楚了!”
白水如緩緩邁出一步,默然將壓力完整地施加於進退兩難的眾飄身上。
眾飄即便沒見過白水如,也都早已對她的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未來冥後果然如傳聞中般麵慈心善華貴不凡,即刻不約而同轉身整齊向她彎腰行禮,然後原地轉身再向向黑火眠行禮。
「白小姐、……」眾飄收到暗衛眼神提醒,忙不迭改口
「黑先生,我們真沒有想造……為難您的意思,我們也是冥·心的正式員工,隻不過想請黑先生也為我們飄舉行周年慶技能比賽,挑選出人才,也讓我們發揮才乾實現自我價值而已。」
「白小姐,您之前就幫我們向黑先生申訴過冤屈,這次也請務必幫我們!」
就是這樣而已,是吧。
不等諸飄再求,白水如已經緩緩步近眾飄,抬手略略下壓,示意眾飄稍安勿躁,她隨性看向其中一個缺手獨腳飄,“讓我試著看看”,說著闔眸凝神。
白水如,你已經看了好幾次判詞,可以熟練掌握了。
白水如心裡默念著,長而濃密的睫毛微顫若蝶輕舞,深呼吸數秒,待她再啟眸時,眸中隱隱閃爍銀色光芒。
缺手獨腳飄上方果然漂浮著一卷書卷。
白水如催動意念翻動判詞,默然於內容兩秒鐘後,撿了些公眾能聽的訊息,念
“你天生……聰慧……在去i國大學珠寶設計專業報道的途中被人設計拐賣到暗網……折磨三年後病故。”
缺手獨腳飄啜泣地跪坐在原地,半晌才喃喃
「我承風前世欠下的罪業,該還……」他驀地醒起些什麼,一雙黯淡無光的半透明眼眸中重燃希冀,儘數投注向白水如,「白小姐,我見過您設計、製作的飾品,我能從中讀出勃發無儘的生命力。所以即便我現在成這副模樣,我也想像您一樣,抓住最後的機會為自己的夢想奮鬥!」
白水如同情、讚許地輕輕頷首,抬手虛虛撫過那飄的前額,眉眼間滿是遺憾與慈悲,歎息溢於言表,有一種母性與神性相融、相成的光輝環繞在她四周,輕易令人折服。
眾飄連同李遊齊齊單膝下跪,虔誠如同膜拜神明;就連黑火眠都神情崇敬且讚歎地欠身致意。
缺手獨腳飄抹去淚眼,掙紮起身、將右手肘橫於胸前,左手臂後擺,雄赳赳氣昂昂揚聲抒懷
「我更持有外語談判的利刃,隻待與祖國並肩馳騁宇宙,為星際第一街溜子……」
因這畫風突轉,白水如訕笑向“中二”飄點了點頭,轉身間視線落於另兩個年輕雙胞胎女飄麵上。
“你們姐妹從大山裡走出來,此生心願是將家鄉將失傳的織錦染色、織就技術發揚光大,奈何遇人不淑,不但被同一人欺騙、辜負,那人還騙走你們的秘方和技術。你們不但追討無果,還被汙蔑、雙雙……”。
白水如闔眸不忍再複述判詞上的內容,抬手虛撫過兩飄的麵門,掌心便有柔和若月光的朦朦朧朧銀色白光開始映於對方麵門。
雙胞胎本因被提及生前之事而傷感落淚,不久後因感受到那銀色柔光徐徐滲入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內,一點一點地填補破損的缺漏與縫隙。她們感激地抬眸仰望向白水如,抹去感激的淚水,齊聲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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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對不起父老鄉親,對不起爹娘、弟妹,雖然我們想洗刷冤屈,但更想將我們不外傳的技術傳承下去,扭轉失傳的局麵!」
白水如微笑點頭,視線撞觸到一個奮力撥開飄群迫不及待擠到自己麵前的一個年輕飄。
「我,我和他們不一樣,」年輕飄抖出一張畫像,得意洋洋地亮在白水如和眾飄麵前,「我隻想要找個對象!這是我自己畫的,和白小姐差不多聰慧,差不多漂亮就……」,話未說完就被旁邊的飄捂上嘴,迅速拖走。
“我說明過,婚戀問題不歸我管轄,更不歸地府任何一個職能部門管理。”黑火眠瞬移、護在白水如麵前,“地府不過是輪回暫居地、罪業懲戒地,你們總不會是想長住,所以要求連你們的婚戀問題都一並解決了吧?”句末以微顫音收尾,人不但後退兩步還順帶扯著人兒的衣擺,偏要人家隨同掩護。
黑火眠的眉眼雖然被墨鏡遮掩,但白水如依舊從他高聳若山脈的鼻梁,啟闔唇瓣間讀出“由我全權掌管”的氣度。
倒好像他就是如假包換的地府之主——冥帝一樣。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