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時，他注意到了。
蠍子的夾克帽兜是拉起來的。李昂聳了聳肩。如果他喜歡戴著帽子開車，他也不會說什麼。
“好吧。”他終於開口，聽起來有點印象深刻，“那就舒服點，我們到見麵地點大約需要四個小時...而且他可能要過一會兒才會出現。希望你吃過飯了。”
聽到這話，李昂歎了口氣，歉意地笑了笑。
他們在離開城市邊界前停在了一家小餐館。
除了互相取笑對方選擇的音樂電台之外，整個路程都很安靜。很明顯，蠍子習慣於獨自駕車。李昂記住了這一點，即使這隻是任務輕鬆的部分，他也在工作狀態。
他時刻留意著周圍的環境，隨時準備戰鬥。他原以為長時間保持專注會很難，或是讓人疲憊，但事實並非如此。他隻是感覺腦海中有一種力量，讓他很容易保持專注和警覺。
他有種預感，這種冷血不會永遠持續。但現在，它足以支撐整個任務。回來的路上，他會更放鬆一些。
最終，在驅車穿越漫長的沙漠道路幾個小時後，蠍子打破了沉默。
“是什麼讓你成為傭兵的？對你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這不是一份正常的工作。”
“我想，有幾個原因吧，但主要是感覺對了。我有一些技能，我想用它們做點什麼。”李昂聳了聳肩說，“總比無所事事好。”
“瘋了，你知道傭兵可是會死的。”
“每個人都會死。”李昂反駁，看向他，“我不是出門找死，但我知道這可能發生。老實說，一開始我更害怕殺彆人，而不是自己死掉。或者我關心的人死去。這就是驅使我前進的動力。如果我能變得更強，得到更好的裝備，更好的賽博組件，當事情出錯時，我就更有可能拯救我的朋友和家人。”
“你聽起來像個流浪者。”他笑著說道。
“不。我太喜歡在空調公寓裡翹著腳了。”
“空調的低劣打擊。”他片刻後輕聲說道，李昂忍不住笑了。他猜每天在加州沙漠裡晃悠有時確實會有點熱。
“對不起。”
“沒事。”他笑著回答，他們又開始邊開車邊聽起了廣播，穿過塵土。
“好了，我已經打了電話，他大概一小時內會到，他對我遲到不太高興，不過...”蠍子聳聳肩，這無關緊要。康納會克服的。
他在聽了他的話後點了點頭，繼續繞著周圍走動。蠍子不得不承認，這個男孩...很專業。他們在一家相當常見的中途停留處停下，必要時可以用來躲避風暴。
他立刻清理了這個地方，然後開始巡邏周邊。檢查周圍環境。蠍子不得不承認，知道他至少可靠是件好事。
話雖如此，直到子彈飛舞時，他才能真正知道他有多可靠。不，他搖了搖頭，拋開了這個想法，他相信康納在這裡不會背叛他。
特彆是當他還帶著來自家鄉的信件和照片，以及歐元時。
這將是康納第一次看到他侄女的照片。
他的傭兵，儘管讓他同行仍讓他感到尷尬，正在認真地四處查看。他的動作...他的動作像有軍事經驗。他知道的，統一戰爭在許多阿爾德卡爾多人身上留下了痕跡，包括他自己。他有時還會半夜醒來，伸手去抓坦克的控製器。
通常，他需要握住他的壁虎車方向盤幾分鐘才能放鬆下來。
但這個男孩太年輕了，不可能參加過戰爭。和歌子怎麼說的？十四歲？那時候他才九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