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打算消滅整個群體時就這麼稱呼。”李昂迅速解釋道。
“他們隻是即將死去的人類。”
“躺著吧，小弟。”純溫柔地低語，用他那並不舒服的賽博手臂抱著李昂。
“純，你需要擬真皮膚，你現在抱著我讓我感覺很糟糕，非常糟糕。”李昂告訴他，然後躺了回去。嗯，有點奇怪，他的憤怒去哪兒了？
“呃，好，誠，好。”純輕聲細語，緩緩撫摸著李昂的頭發，這很好，但可以更好。
“擬真皮膚，可以+5擁抱力哦，純。”李昂打著哈欠說道，感覺自己又開始失去意識。
“好的，小弟，好的。”純繼續低語，李昂真的很困了。
他又一次失去了知覺。
李昂再次醒來時，不知已過了多久。藥物的影響減輕了，儘管一切依然顯得模糊而柔和，但他已經不再與自己的手腕對話了。
也許這樣也不錯，想起那件事，他的臉頰微微發燙。
但當回憶起發生的一切時，那種溫暖瞬間消散。
他所在的醫療艙相當狹小，正如預料中的後街義體醫生診所，四處散落的大量虎爪幫標誌物透露了許多信息。
看來，純把自己帶到了他的私人義體醫生那裡。
李昂環顧四周，發現自己依舊被束縛著。他緩緩舉起手臂，這個動作並不輕鬆。
沒錯，它們還在，依舊閃耀著金屬光澤，一股寒顫順著脊椎滑下。
這感覺不對。當他費力地握拳，再張開“自己的”手指時，那感覺尤為強烈。
就這樣了，他原計劃要安裝一對義體手臂，他有這樣的打算。可能是螳螂刃、炫酷的單分子線，或是實用的大猩猩臂，選擇太多以至於他還沒決定。
但是太早了，他還沒有想要那麼早就舍棄掉他的血肉手臂。
現在，有人已經替他做出決定了。
“終於醒了？”之前那位女義體醫生走進來問道。她年紀較大，臉上的皺紋不多，但臉頰上上下下的閃亮金屬線條提示了她的義體改造程度。
“嗯……純呢？”李昂環視房間，沒見到他。
“大約一小時前我好不容易說服他坐在外麵的椅子上。他幾乎立刻就睡著了，他現在很少睡覺。”
李昂對此點頭，純固執得不肯在需要時睡覺，這並不讓他意外。“那我呢？情況……有多糟？”他抬起手臂問道……一陣戰栗，因為感覺不對。仿佛他有四隻手臂，或者更多，幻肢感讓他試圖移動手臂時動作比預期慢，讓他覺得肢體位置不對。
“比你想象的好。”她簡單回答，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考慮到他們對你做的粗糙手術，我本以為你都會腦死亡，但你奇跡般地適應了。我儘快切斷了連接，這也是你手臂感覺怪異的原因。為了追求速度，我的手段也有點粗暴，你的命更重要，但那會恢複的。給它幾天時間，你就應該就會恢複正常。”
“是的，有點不對勁。”
“有點神經受損之類的，他們給你裝的那些東西超負荷刺激了你的神經係統。會有些敏感。”她聳了聳肩。“你還活著，而且沒有腦死亡，這比預期的好很多了。”
“是啊。”李昂盯著陌生的天花板低語。
那真是場災難，可能是藥物讓他感覺有些模糊，但他能感受到，焦慮和緊張在平靜之下暗流湧動。
他可能會有一段時間變得有點焦躁。他真的沒想到大白天就在自家門口遭遇綁架。
“該死的夜之城。”
“我常聽到的一句話。”義體醫生笑著，伸出手，沒說什麼就開始用工具戳他的肩膀。如果不是藥物讓他感覺太放鬆，他可能會抽搐。
“你在做什麼？”
“檢查連接。軍用科技的‘禿鷹’是件不錯的義體，但你的情況讓它複雜了。”
“禿鷹？”李昂掃視著她沒碰的另一隻手臂問道。他不知道禿鷹這個型號，也不知道它的具體功能，他的掃描沒有告訴他任何有用的東西。（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