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法承太郎是個惡魔,卻隻是一項支線任務,一個不起眼的小活兒,若非留心,你甚至不會知道那人的名字。
遊戲中,有多少可怕的人,多少怪物,多少邪惡之事,是他沒有記起來的?
李昂穿過純,走向自己的房間,雖然他常在堆滿零件和筆記本電腦的沙發上熬夜,但此刻他需要的是沒有任何乾擾的思考空間。
門合上,他歎了口氣,開始卸下武器,放置於桌子上,槍套隨時待命,準備穿戴。他褪去戰鬥服,脫下讓他覺得自己無所不能的裝甲,換上了舒適的衣物。
躺在床上,他問自己:“我還忘記了什麼?”於是,他沒有選擇入睡,也沒有繼續刷經驗,而是開始回想遊戲,回想動畫,回想那些在沉迷升級或殺戮中被忽略的一切。
首先浮現在腦海中的:
“那個惡心的混蛋!”他想起農場,想起瑞弗和那段任務,想起那部令人毛骨悚然的卡通片——他曾發誓,若再看一遍就要卸載遊戲。
那個詭異的家夥和他的農場……該死,他記不起農場的名字了。他得打開地圖,希望能找到它,希望它能被標記。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呼出。
好吧,還有什麼?
等等,那個清道夫的義體醫生……見鬼,他記不起那人的名字了,但找到他應該不難。他經營著一家公開的義體商店,希望他已經入行,李昂可以去終結他的惡行,任何假扮醫生隻是為清道夫獲取義體的人都該有個痛苦的結局。
或許還能從中獲取更多清道夫據點的情報。
這讓他想到了指頭哥。
指頭哥令人作嘔,但他並沒有當清道夫,隻是個惡心的性侵犯。
那些去找他的性偶,是因為他“便宜”,得益於他的所作所為他也的確幫助了一些人。
他得跟維克多談談。維克多會知道,殺死指頭哥是否利大於弊?
見鬼,這就是他為何說自己不是英雄,他不喜歡這種複雜的善惡抉擇,他討厭遊戲中的道德對錯選項。
或許……沒有這種道德標尺對他來說是好事。
此刻,李昂想不出其他直接相關的事情了,法拉第也在名單上,那個四眼混蛋也該死,但他很危險,有許多保鏢。
小本本上的名單先寫那麼多。
他該休息了,讓夜晚過去,為第二天做好準備。
但那個綁架犯現在就在外麵。
他打開地圖,搜索荒地中的農場,花了一個小時縮小範圍。不幸的是,距離上次玩《2077》已經太久。
他記不起是哪個農場,儘管大多數已經關閉,但城市周圍仍有一些農場存在。
於是,他列了個清單,準備逐一排查。
他現在應該睡覺了,隻需按下按鈕,就能沉睡八小時。
但膝蓋在跳動,手指在敲擊。每個細胞都在催促他起身,去乾掉那個惡心的家夥。
算了。
他不是英雄,但如果能阻止,他不會讓那混蛋多活一天。光是讓他在遊戲中看那惡心的卡通片,就足以判他死刑,更不用說綁架和那些變態行徑。
他起身,重新裝備。拉上戰鬥服拉鏈時,他看到純還在看電視,手裡拿著半隻墨西哥卷餅。
“我以為你去睡了?”純注意到他正在武裝自己,甚至背上了貓又。
“本來是的,但有些事。彆等我,我可能天亮前回不來,找他可能要花點時間。”說完,他係好所有裝備,望向純。“回頭見——”
背後的衣領被抓住,阻止了他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