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
隨著差役人一走,招來的幾人沒了方才的顧忌,心中的埋怨表現了在了臉上。
“瑪德,早知道一月隻能出去一次老子就他娘的就不來了!”
“誰說不是,原本聽著是每天管兩頓吃食,月底還有餉錢可領,這才按的手印,現在一聽他這一說,這和坐牢有何區彆?”
“就是,以前雖然說饑一頓飽一頓的,但”
聽著幾人的議論陳初一笑笑並未有摻和。
這剛來就開始想著一月後的事情?
能活到那會再說吧!
和這幾個新來的泥腿子不同,陳初一對於燒屍所的厲害心中明白的很。
就像是今兒這一次招了五人。
換一個說法就是今兒一天的時間在這外所裡麵就死了五個燒屍匠需要補錄,而方才在外院的時候,陳初一掃了一眼這外所的燒屍房。
格局大差不差,就是數量上多一些。
畢竟是一府之地,轄內人口不是下麵那些小縣城所能比擬的。
可縱使如此,這比例算下來,其中的危險程度不比下麵縣城燒屍所弱。
至於說府城有鎮妖司,人家不順帶著手的管管?
嗬!
在任何地界,任何地方,最不缺就是底層這些泥腿子了。
這些人啊最是命賤,沒人在乎他們的死活的。
不與幾人牽扯,陳初一拎著行囊進了房舍內。
剛一步入一道聲音響起。
“新來的?”
抬眼看去,
是臨靠著門躺在床鋪上的一個漢子。
心頭一念,陳初一恍然。
方才那差役說了,今兒送來的爐灰子不多,第二爐都未填滿,這未填滿那就有輪空,而且在這不像是在下麵縣城能夠出去。
人家不來這窩著,還能去哪。
一細打量,這偌大的房舍裡麵還是有幾位輪空的燒屍匠躺在鋪子上的。
想到這,
陳初一哎了一聲算是回應。
那個漢子上下打量了一眼抬手最裡頭指了指。
“裡麵有空鋪子,隨便挑一個就好!”
說完腦袋一歪,繼續會周公去了。
屋舍內麵積很大,東西是數間房子打通,內裡進深也很寬,跨步約摸著有個十多米。
其中擺放著數排床鋪,除了臨靠窗戶的這一排還有入門處的這一片外,如漢子所說隻有最裡頭的床鋪上空著。
而且不知為何,外麵日頭有些烤人可房間裡麵卻是透著絲絲冷意,舍內躺著的燒屍匠都裹著毯子。
陳初一尋了一個靠牆的鋪子把包裹放下。
在臨近的府城的時候,陳初一便把身的銀錢找了一塊地給埋了,身上隻帶著一些碎銀子,而且還在方才給了那差役大半。
所以這包裡麵也就是裝裝樣子幾件破爛衣裳,其他也沒啥能入眼的物件了,隨便放著就行。
剛把包裹放好,隔著一道鋪子上的薄毯子蠕動了一下,從裡頭探出了一顆腦袋。
“小夥子換一張鋪子吧,你選的這一張鋪子不吉利,在之前還未有人能在這張鋪子上連著住上三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