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荒地一山腰處一座老舊破廟坐落其中。
廟宇不大,隻有單門單間,其中所矗佛陀也隻有一尊。
佛陀丈二,光頭大肚,左手持缽,右手握著一根其臂粗細的巨型禪杖。
而此時在這尊佛陀之下有一婦人跪拜在地。
日頭還未初升,她便來此!
“菩薩保佑,保佑我當家還有我家孩子在外平安,不求有功拿賞,隻求能平安歸來一家團聚!”
婦人神情虔誠是一言一叩首。
沒幾息的時間,額頭上便被叩出了紅印。
自打年初之時起,這西北之地便有數路反王舉旗,這有反就得鎮壓,隻是都城與這西北之府相距甚遠,想要出兵來此所耽擱路程不說,單是這一路消耗就不是一個小數目。
所以,
上頭有令,
以一府內勞力徭兵役為由,開始大肆抓勞充兵。
一開始還好,隻要青壯年。
而到了後麵,青壯年?
隻要你是帶把的,能拎的起刀子的,管你老幼,一律抓走。
以至於有的村鎮上下尋不到一個男丁!
而此時這婦人便是為了被抓走充兵的丈夫和兒子求平安的。
就在婦人準備叩拜百首以表誠心之時。
那落滿了蜘蛛網的供桌之後,那尊丈二佛陀眼眸轉了一圈,手中禪杖也顫了一下。
當啷一聲。
引得叩拜婦人抬頭循聲,待其看到是佛陀手中那禪杖發出,婦人麵上的虔誠更勝。
“菩薩顯靈,菩薩保佑!”
“菩薩顯靈”
就在婦人認為是自己的真誠打動了菩薩,讓其顯靈保佑自己夫子之時,又是一聲當啷響起。
這一次連帶著整座廟宇都震顫了一把。
婦人抬頭,這一次麵上不再是虔誠,而是驚恐!
隻見那付托身上泥塑漆皮快快剝落,一點點顯露出裡麵的黑色。
隻是數息時間,原本那還算是祥和的佛陀開始變得令人壓抑。
麵上笑容成了怒色。
雙眸之中也滿是紅意。
還有身上
隨著漆皮的脫落,露出了那密密麻麻布滿了無數如蛤蟆皮一樣腫包,其中竟然還有血水流出。
“啊”
婦人驚呼一聲,往後一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惹得那佛陀垂眸看來,接著又看向身前的供桌。
上麵除了幾枚老鼠的腳印和陳舊蜘蛛網以外找不到任何貢品。
“哼!”
佛陀一哼,震得廟宇浮灰落下。
婦人反應過來再次跪拜在地。
隻是這一次她那顫抖的聲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祈禱話語。
看著婦人做派,佛陀開口。
“心誠則靈!”
“讓我看看你是否心誠!”
說完不等婦人解釋為何,手中那禪杖被舉了起來。
“噗!”
一仗落下,那堪比手臂粗細足足丈二之高的禪杖落在了婦人的後背,接著洞穿,插進地麵。
婦人斃命。
“嘩啦!”
佛陀挑起了禪杖連帶著上麵被洞穿的婦人一塊被挑了起來,送到鼻尖下大口的嗅了嗅,麵露一絲沉醉。
接著在這座不大的廟宇中響起了令人牙酸的咀嚼之聲。
不過盞茶,
這渾身布滿了血色腫塊佛陀走出了廟宇,視線朝東南而望。
“差一點!”
“差一點就聚成了萬魂之體!”
“誰?是誰搶走了我份天大的功德”
兩府交界一凹地之中,薄霧肆意,無數荒墳遍布其中。,
雖是破曉,可還未日出,這讓此處平白添了些許的瘮意。
霧氣中。
有二人席地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