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百餘裡路程,對於一名修行者來說本應很輕鬆,一開始陳初一也這樣認為。
但是隨著路程的進深,隨著入眼的地界越發的荒涼以後,路程便被一些瑣碎擋住了行進的步子。
就如此刻
陳初一朝北而望目光如電,在那裡是一大片連綿數裡的灌木叢,其中有巨石林立,上有枯黃植被覆蓋。
而就是這樣一處毫不起眼,甚是平常的灌木叢。
陳初一一眼掃去後,不假思索間便推斜下肩頭長弓,隻聽嗖的一聲箭矢劃破長空激射而去。
下一息便見枯黃灌木叢中搖晃一下,一團血霧染紅了周遭枯黃的草葉。
這一支箭矢射殺的不是啥野味,而是一隻靈智初開的精怪。
亂世之年,荒涼之地,本就容易滋生一些邪祟。
之前距離都城近一些還察覺不到,而在隨著二人愈發遠離人煙地之後,難免就會碰上一些。
就如這一隻。
起初,
在這隻精怪出現的時候,陳初一還不甚在意,因為其實力就是一隻堪比一境修士的精怪而已。
可也不知是這精怪不知所懼還是其他,一直在後麵跟了十餘裡路也不曾放棄,這不,陳初一便在袖裡乾坤中取了一張弓將其射殺。
“精怪嗎?”
一旁的小玉看著遠處炸起的血霧開了口。
顯然,
入了修行的她在此時也感知到了那被射殺之物的不凡。
陳初一點頭。
“跟了咱們有一段路了!”
小玉收回遠眺的視線:“心懷不軌,那是該殺。”
陳初一微微有些驚訝。
該殺?
這似乎有些不像是一位十一歲的小姑娘能說出口的。
小玉往前邁步,話語響起。
“在之前,我和我家先生便行了大半個景國之地,期間也碰見了不少鬼魅精怪,如你一般,若隻是照麵而過,我家先生便會放過它們一馬,若是心有不軌,那便直接斬殺!”
“先生便說,暗中窺探者便是心懷不軌,這心懷不軌便是該殺。”
該殺二字小玉說的極為輕鬆,就好似她也曾做過一般。
這讓陳初一心讚了一聲,對於這同行小姑娘的評價高了一些,懂事理,明是非總比那莫名而起憐憫要好得多。
“看來那王木生也並未將其一直護在溫室之中。”
一句心念,
陳初一背上長弓,接著越過了小玉繼續往前走去,至於那隻被射殺的精怪連看都未曾看上一眼。
就如其之前所想,僅是一隻靈智初開且被二人的生人氣所吸引的精怪罷了,此等精怪連配祭出禦火珠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