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黛麵色一愣,回想到三天前,晚上去偷試劑的場景。
實際上,他們所有人,終生都在組織的控製下生活。
幾點起床,幾點休息,誰和誰晚上一起睡,當天和誰打比賽,都是被控製的。
甚至每個人進入組織的第一天,就會被喂一種特殊的藥劑。
不同部門的人,藥劑不同,但都有同一個作用,就是時刻控製著他們。
那天晚上,她和被關進來的新人睡同一個房間。
蘇黛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迷藥,趁著那個新人沒有反應過來,將她迷暈。
她用發卡將門上的鎖撬開,全副武裝後,躡手躡腳地來到實驗室門口。
實驗室裡常年備份所有藥劑,為的就是在藥劑產生任何不良反應時,及時采樣,進行研究。
她利用偷來的實驗員芯片,通過了重重認證,來到最終藥劑存放點。
在她拿到藥的那一刻,整個實驗室天光大亮,警報作響。
她想過會被抓到,但沒想到會被抓個現行。
整個實驗室布滿監控,任何監控的損毀都會導致警報拉響。
而她沒有能力跑到監控室,毀掉所有監控。
她的全副武裝,也隻是為了讓組織裡的人,緩幾天查上她。
讓她有足夠的時間跑到京都,將藥送給莫莫。
警報拉響那一刻,她毫不猶豫地扯開自己腹部上的紗布,將藥連帶瓶子一同塞進縫合好的傷口裡。
腹部的傷口是當天打拳的時候受的傷,沒有人會懷疑這裡藏了藥。
反正已經被發現,她看向櫃子裡的各種藥劑,隨手一攬,胡亂將其餘藥劑也偷了出來。
當天晚上,她被關到了水牢,在反複折磨之下,她仍舊閉口不言。
或許是肮臟的汙水,導致傷口惡化,蘇黛整個人幾乎陷入昏迷。
她的直係領導站在水池邊上,反複詢問,是誰指使她偷實驗室藥品。
她已經虛弱得沒有任何說話的力氣,恍惚間,她被人按著吞下了不知名藥劑。
五臟六腑仿佛放在赤焰上炙烤般疼痛,天地旋轉,每一次暈厥都會被再次痛醒。
那是她第一次覺得,原來八個小時的時間那麼長。
她好像是死了,被扔到了後山上,那是邊境線的位置。
那裡不僅有豺狼虎豹,還有兩國持槍的軍人。
或許是她命不該絕,被誤闖邊境線的新兵拖了回去。
組織裡或許以為她已經死了,沒再找過她。
她利用曾經組織為她在國內製造的假身份,獲取軍人的信任後,迅速遠離邊境。
她在與時間賽跑,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還能不能活著。
慶幸的是,到了京都,站在莫莫出租屋門口的那一秒,她才倒下。
就連她這種內部人員,得到藥劑的過程都這麼困難,莫國華是怎麼拿到的呢?
蘇黛低垂著頭,垂落的發絲將她的麵部遮擋得嚴嚴實實,讓人看不清她麵上的神色。
許久,莫莫並沒有得到蘇黛的回應,她有些迷茫地歎了口氣,“算了,你查了他五年,什麼也沒查到。”
莫國華每年總會在一段時間裡消失得無影無蹤,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包括楊招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