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收起手中的小刀,緩步走向門口。
開門瞬間,一個黑影向莫莫襲來。
她舉起的小刀正好抵在對方心臟的位置。
南煦感受到胸口一陣尖銳的刺痛,然而他來不及細想,仍舊我行我素地抱住那個熟悉的身影。
莫莫沒有推拒,麵上一片冷漠,將手中的刀刺入幾分。
南煦輕哼出聲,似乎此時才感受到胸口不尋常的痛意。
他抬腿將門踢上,雙手捧著莫莫的小臉,不管不顧地壓下去。
嗆人的硝煙味混合著新鮮血液的味道撲麵而來。
莫莫眸光微閃,不適應地偏頭。
南煦落了空,心中愈發焦急,乾裂的唇瓣蹭著莫莫冰凉的小臉,語氣乾澀,帶著一絲哽咽。
“寶寶,你怎麼不回家,找不到你,嚇死我了。”
莫莫抿抿唇,沒說話,漆黑的眸子專注地看著眼前的小刀,惡劣地將刀在南煦的心口轉了一圈。
“嘶。”南煦痛呼出聲,“寶寶,我胸口有傷,寶寶輕點。”
南煦胸口有在戰場上留下的刀傷,裹著厚厚的紗布。
他這會還以為是懷裡的女孩不小心壓到傷口,壓根沒想過她會拿著鋒利的刀刃對向他。
莫莫麵色一愣,握在刀柄上的力道鬆了鬆,沒有繼續往下刺,隻是依舊不肯鬆手。
“鬆手,你身上的味道好難聞。”莫莫悶悶的聲音從他懷中響起。
南煦環在莫莫腰肢上的手僵硬一瞬,掙紮許久後,還是乖乖鬆開。
他按開客廳的燈,疑惑地問道“寶寶怎麼不開燈?”
霎時,燈火通明。
南煦原本一直低著的頭,瞬間看到胸口上插著的小刀。
很眼熟,和上次莫莫在廢棄工廠拿在手裡的一模一樣。
莫莫柔白的小手還搭在上麵。
南煦揚起的嘴角凝滯,麵上的梨渦也漸漸消失。
他反應過來剛剛的刺痛,原來不是舊傷口裂開。
南煦嗓音乾澀,眸底一片深沉,帶著毫不掩飾的痛意,“為什麼?”
莫莫打量著麵前狼狽不堪的男人。
原本白皙的膚色,僅僅十天就變成健康的小麥膚色,順毛也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刺人的寸頭。
麵上多了許多淩亂的小傷口,分明的棱角增添一抹淩厲的氣勢。
身上穿的也不是往日溫暖的大衣,而是一件破爛的單衣,被汙泥和鮮血浸染,竟然一時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身上溫和的氣息隱約消失,正經嚴肅的樣子莫名帶著一絲威壓。
空氣中仿佛有冰霜在凝結,在兩人中間築起一道薄薄的冰牆。
莫莫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南煦,心尖微顫,忍不住鬆手,往後退了幾步。
南煦注意到莫莫眸中的警惕,似是反應過來,收起周身的氣勢,眸中的淩厲仿若未聞。
他壓低聲線,帶著不易察覺的委屈,和麵上的狠厲格格不入,“是不是被我現在的樣子嚇到了?寶寶彆怕,我馬上去收拾。”
他知道莫莫有隨身帶著小刀的習慣,將胸口直挺挺插入的小刀自動歸因為他的突然闖入,導致她被嚇到,倉然間誤傷了他。
他麵色平靜地將胸口的小刀抽離,仿若做過千百次般熟練,染血的刀被放在玄關櫃子上。
南煦看著莫莫的白色睡衣,上麵沾染了血汙,然而莫莫似乎恍若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