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煦一把握住蘇秋心的手腕,令她差點打翻飯菜。
“小心點!”蘇秋心斥責的話語流轉在他耳畔。
然而南煦仿佛沒聽見似的,“媽,你看到了嗎?她戴了!她戴了!”
“看到了看到了。”蘇秋心拂開南煦的手,輕聲歎氣。
“已經很久沒見過你這麼開心的模樣了。”蘇秋心低聲感慨,“上一次看到,還是你被研究院錄用的時候。”
南煦沉浸在喜悅裡,蘇秋心聲音也有些低,“媽,你剛剛說什麼?”
蘇秋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撩開南煦額前的碎發,露出他亮晶晶的黑眸。
“沒什麼,就是想說,媽媽希望你能一直健康快樂。”蘇秋心眼眶微紅,語氣哽咽。
南煦眸中的喜悅凝滯,隨即安慰似的出聲,“會的,我會很快好起來的。”
門外突然出現響動,一群腳步聲陸續逼近。
幾個一身製服的警察出現在莫莫麵前。
莫莫蓋上保溫桶,仔細收好。
她神色專注地望著麵前的警察,“有什麼事情嗎?”
“請問是莫小姐嗎?”左側的一位女警拿著紙筆詢問。
莫莫點了點頭。
“關於幾天前南家宴會上的暴動,還有您被歹徒劫持的事情,我們需要做一個筆錄。”
“好。”莫莫推著輪椅靠近玻璃,對著裡麵的人打了個離開的手勢。
一部分人跟著她離開,另一部分人留在病房外,準備給南煦做筆錄。
莫莫糾結了許久,還是沒向警察透露莫國中的存在。
畢竟她怎麼也答不上來兩人的恩怨。
她隻說了當時綁走她的人是陳逸晨。
再多的她也不清楚了。
這讓給她做筆錄的警察十分為難,一再勸導她要知無不言。
畢竟這樁案子涉及境外組織。
在搜查取證上,有許多限製。
而且很有可能會因為證據不足導致進程受阻,或最終
麵對莫莫的沉默與搖頭。
警察隻能帶著遺憾離開。
莫莫有些恍惚地盯著緊閉的門板。
警察的歎息聲似乎還在耳畔回響。
她不由地嗤笑出聲。
原來她連警察這條路都不能走。
所有路都被堵得死死的,隻有自己砸出一條路來。
腕上的鐲子變得冰涼,抬手間,一股涼意順著腕上的血管往心尖湧去。
叩叩叩。
門板再次響起。
莫莫不耐地皺眉。
這次又是誰?
她還未張口,門把輕輕轉動,來人鬼鬼祟祟地進來。
莫莫盯著眼前捂得嚴嚴實實的方清姿,一時無言。
“你怎麼穿成這樣?”莫莫上下打量著她,“還有,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你怎麼能進來?”
一連串的疑問砸在方清姿麵前。
方清姿坐在莫莫床前,摘掉麵上的口罩,長長呼出一口濁氣。
她的精神看起來很不好,黑眼圈重得像被人打了一拳。
厚重的妝也無法遮掩麵上的憔悴。
“你怎麼回事?”莫莫眉宇緊蹙,聲音染上一抹焦急。
方清姿沒有回答,而是拉著莫莫從上到下仔細打量後,才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
緊繃的身子也鬆懈下來。
她懶散地躺在莫莫身邊,無神地雙眸怔怔地望著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