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咖大腿不好抱(gl)!
鬱美靜未曾想,她怎麼會主動和自己提起沈念,這個她曾經隻稍微問及就直接黑臉的名字,她竟然主動提及。
她像個小孩一樣,手裡不知握著什麼東西往河裡一扔,噗通一聲泛起了漣漪,“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嗎?為什麼你不再問了?”她半彎著腰回過頭來凝視著鬱美靜。
鬱美靜心裡暗自腹誹道一提沈家二小姐的名字,你那張臉就像是被炭抹了一般,誰還敢再提啊,她微微聳肩,也沒有出聲。
不知何時,沐存之已喝光了杯中酒,她重新躺回木質藤椅上,半眯縫著眼,讓鬱美靜把椅子挪過來,挨她身邊坐著,鬱美靜身上有一股很清很清的香味,特彆好聞,她斜斜歪歪地靠在鬱美靜身上,小靜很瘦,手臂又細又長,正午的驕陽灑在陽台的木板上,明晃晃的,讓人睜不開眼,鬱美靜對於她這樣的身體接觸從最初的抗拒到現在的不聞不問,因為她發現沐存之雖然說談不上是一個良人,且毒舌刻薄,但好在她說話算數,說一不二,儘管她時常不分時間不分地點地靠在她的身上,又或者拉著她的手,但其餘的,她也真沒有再過分的行為動作,除了,除了上次,在酒吧,碰到沈念那一次,那麼幼稚!那麼無聊!那麼狗血!那麼孩子氣地玩著那種把戲地親了她一下,她還國際名導呢,隻是也足可窺見那位沈家二小姐在這位怪咖導演心中的地位,最初的時候,通過鬱美靜查到的一些資料,也隻能看出可能在很多年前的一段時光,這位導演同誌和那位沈家二小姐玩得比較好,至於好到哪種程度,這外人還真看不真切,也看不明白,隻上次沐存之那麼笨拙的演技,鬱美靜也隻是猜想沈念的地位絕對不是沐存之任何一個床伴可以比的,可為什麼要帶她來這裡?緬懷曾經的溫馨之地,不該她自己一個人來獨自緬懷嗎?
昔日情人,故地重遊,恨不能時光倒流什麼的,讓她一個外人來陪著算是怎麼一回事呢?
每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在相識之初都是那樣的平淡無奇,那個時候,沒有人知道,一場普普通通的飯局又或是街頭不經意的擦肩而過邂逅的竟然會是你生命中再也揮之不去的那個人,她和沈念就在一場普通的飯局相識,都是一些行業內的人,她那時年輕,有才華,卻還沒有完全讓她發揮的平台,有業內前輩帶著她去飯局,年輕氣盛的時候,滿眼繁華,她也栽過無數個跟頭,恃才傲物這樣的毛病她也犯過,在什麼都沒有的年紀仗著自己的那點才華眼比天高,在圈內也得罪了一些人,沒有人脈沒有資源,人生迷茫得沒有任何的方向,有個資深前輩惜才,才將她引薦到那次飯局,她在人生最低穀的時候遇到沈念,彼時沈家已開始涉足娛樂業,那前輩帶著她去敬酒,敬酒的對象人稱沈老板,亦是沈念的大哥,這之後的數年,沐存之常想起那日的情形,也在問自己是否後悔那天的相見?她自問,卻沒法自答,沈濤給了她機會,她也努力,慢慢地開始紅了,卻也和沈念之間的糾葛越來越深,那天她喝得爛醉,帶引她的前輩早已不知蹤影,她腳步虛浮,也勉強走出了那個飯廳,到路邊的花壇邊就已經癱軟了下來,她不喜這樣的飯局,誰又能知道,十幾年之後,這個踉蹌著喝醉回不了家的不起眼的小導演早在各種飯局間運籌帷幄,來去自如,她半眯著眼,模糊中,看到一輛保時捷停在不遠處,那個時候她還沒有錢,而沈念已是坐在保時捷的車裡,透著車窗遠遠凝視她的沈家二小姐,推開車門邁開腳步朝她走來的那個女人有著一雙敏感又纖弱的眼睛,她定定地來到離自己一米的距離,緩緩開口道,“你喝多了。”
沐存之神智已是不清,隻能憑著本能朝她搖手,那女人回轉過身,沒多一會兒,那車上的司機就來將她扛上了車,後來她有問過沈念,她們彼此並不熟識,為何要把她撿回家,沈念躺在她的腿上,指腹沿著她的鎖骨輕輕摩挲道,“看你在飯局上,人敬你酒你就喝,每次都乾掉,就想這個人怎麼這麼傻,我和我哥打賭,他說你下不了飯桌,我說你能一個人走出飯廳,結果,我贏了,看著我贏了的份上,決定不讓你凍死在街頭。”
“賭注是什麼?”
“我贏了,我哥就投資你拍電影。”
“為什麼是這個賭注?難道是你第一眼見到我,就愛上我了?”沐存之狡黠地捏著她的臉蛋。
她低眉順眼地扯著沐存之的衣領,一邊邊竊笑一邊邊躲進沐存之的懷裡,無可厚非,沐存之長著一副好皮囊,二十剛出頭的時候皮膚還比現在好,細致,白嫩,光滑,有血色,才不像現在,也細致光滑,但白得沒了血色,慘白慘白的,仿佛不知道哪天就會去見了閻王爺一樣,沈念早有耳聞,那時的沐存之風度翩翩,穿一身夾克,一身英氣又不失女人味,實數難得,沈念很小的時候就沒了父母雙親,一手由她哥沈濤帶大,沈濤13歲就出社會闖江湖,從小混混混到黑幫老大,而後再漸漸洗白開始往正經生意上轉,沈濤18歲之後就再沒讓沈念吃過苦,沈念從小缺失母愛,大哥的關愛又從來都是簡單粗暴隱忍的,在沈念懂事之後,她就已經意識到自己更喜歡和女人呆在一塊兒,隻是沈濤一向管她管得嚴,她也從不管對任何一個女人起心思,最初和沐存之接觸,一是被她容貌所吸引,二也是欽佩她的才華,一來二去,沐存之拍戲,她抽空就去探班,探著探著就放不下了。
年少時候的愛情總是那麼單純,誰會去想到現實,兩個人好到成天膩在一起,看在眼裡,滿心滿肺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沈念漂亮乖巧,甚至偶爾的大小姐脾氣看在沐存之眼裡也覺得是一種可愛,情人眼裡出西施也無外乎如是,那些年沐存之還沒有太多的錢,她知道沈念不缺錢,可還是把掙的所有錢都交給了沈念,她說,以前,這個世界隻有你哥疼你,可從今而後,這個世界,會有個叫沐存之的人
沈念纏著她,光著的腳丫子踩上她的腳背催促道,有個叫沐存之的人又怎樣?
有個叫沐存之的人她那時說起情話來才不像現在這樣順溜,她微微紅著臉,輕聲說,有個叫沐存之的人也會一直在你身邊守護你,情話說得很一般,沒有分量,平淡無奇,早戀的初中生也會說出的話語,還是讓沈念緊緊地抱著她。
她辛辛苦苦地拍了一年的戲,在那郊區的河邊買下了那個小木屋,那是她們真正意義上的家,有一年,她推了所有的工作,和沈念在那房子裡真正地呆了一年,她總是很早起來去後麵的後山上,和當地的農民買一些新鮮的蔬菜水果,而後回到那屋子裡為沈念做早餐,沒有保姆沒有司機,隻有她們兩個人的日子,那一年,也真是當得起歲月靜好,現世安穩這個名。
遮遮掩掩了好幾年,還是被沈濤發現了,起初是懷疑,而後找人跟蹤調查,再盤問沈念,沈念很少見過她大哥對她那樣發火,沒用什麼功夫也就得到了確認,沈濤是什麼人?整張臉又黑又青,想著沐存之,恨不能將她剝了皮,在沈濤的角度,他能怎麼想,且不說女人和女人之間這點事情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他對沐存之有知遇之恩提拔之情,可沐存之乾了什麼事兒?把他最愛的妹妹,這世間唯一的親人拐走了,拐上了歧路。
其後的路滿目風雨,千瘡百孔,重複上演著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戲碼,唱響著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悲劇,沐存之身子骨硬,當然不會放棄,沈濤什麼方法用儘,虐身虐心想儘了各種籌碼,她身上的傷也就是那個時候落下的,她全然已經不顧,已經籌劃著要牽著手和沈念公開,就算沈濤再強大,那又能怎麼樣,現在又不是舊社會,打死她也想不到的是,就在同一天,她的沈念和另外一個男人出現在一起,還是她的未婚夫,那段聲明她看了又看,她的沈念對媒體說她們不過是玩的比較好的朋友而已,哪有什麼複雜的感情。
她一直在努力,卻發現唯獨愛情這件事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努力就夠了的,沈濤對她使的那些手段她沒坑過一聲,可還是獨獨過不了沈念那一關,沈念放開了她的手,沒有什麼狗血的沈念為了她才不得不放手這些屁話,她太嬌弱,過不了她哥那一關,也承載不了這份感情要經曆的滿城風雨,她從很小的時候身份是沈家二小姐,她成不了沐存之的妻子,她這一生,也會依附著沈家二小姐的名義享受一世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