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好似回到了那日在永璜府邸之中一般。
雖不如那日情緒的強烈,卻讓她心頭一寒。
好似什麼東西在兩人之間煙消雲散。
“是……”如懿張口欲說出嘉嬪。
可弘曆卻懶得聽她說話,隻將藥方揉成一團,甩到了一旁,冷笑道“如懿,朕讓你協理六宮,你就是這般協理的?”
找到個他的錯漏,便巴巴的捧來。
和鄉間多嘴多舌的老太婆又有什麼區彆?
“臣,臣妾……”如懿不自在極了,尤其是太後和舒妃就在旁,她更是不喜這麼被叱,便梗著脖子道“臣妾隻是說了實話。”
想要當一個誠實的人太難,她也覺得委屈,竟口不擇言道“難道皇上期待這個孩子的出生嗎?!”
此話一出,殿內陷入了一片寂靜。
如懿還不作罷,甚至指了指那紙團道“此藥方雖溫和,可卻也是實打實有著避孕的功效。”
她緊緊盯著弘曆身後的意歡,“舒妃,你難道忘記了嗎?以前皇上是怎麼盯著你喝坐胎藥的?”
意歡臉頰蒼白。
她當然記得,最初,皇上每次都讓進保看著她喝下去。
難道……如懿說的是真的?
她撫著小腹的手逐漸縮緊。
皇上他——
並不期待這個孩子嗎?
弘曆也沉默了。
自打和皇額娘說開後,他也曾深深後悔之前對意歡的防備。
意歡愛慕他,又是他詩歌上的知己,這樣的女子本不該這般可憐。
他眉心緊皺,卻也不知該如何向意歡解釋。
“舒妃。”上座的太後忽然開了口,“你曾問皇上要過坐胎藥的藥方自己熬製,你想一想,和這張是否一致?”
意歡回過神來,細細回想,便搖頭道“好像有些不一樣。”
太後擺了擺手,讓福珈上前將紙團撿來給她看。
待看清楚以後,她便輕笑道“哀家還以為是哪張呢,原來是這張。”
瞧著下麵幾人同時看過來,太後才緩緩道“舒妃初入宮時,的確身子薄弱,若勉強有孕,於身體有傷,哀家不忍,便與皇上商討了下,定下了這個藥方。”
她慈愛的看著意歡,“大約隻用了兩年左右,便就換成了真正的坐胎藥,這些太醫院裡都有記錄的。”
“不可能。”如懿下意識的就要反駁,“若真是那麼久之前的,為何舒妃一直未曾有孕,而是停藥後不久就——”
“你不也沒有懷孕過?!”太後冷眼看她,“如懿你比她進宮還早,又憑什麼說舒妃?”
如懿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而弘曆也從沉默中反應了過來。
太後這是給他找借口呢!
他立刻就伸手去牽意歡,情深意切道“意歡,你彆聽彆人胡說,朕很期待你的孩子。”
說話間,眉眼也帶著笑,“也很期待你將朕的詩歌都教給他。”
想起一個雪白粉嫩的小團子咿咿呀呀學著他的詩,弘曆的心就好似漲了起來般滿足到了極致。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