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問道“淩雲徹出京前,他的物品托付給了誰?”
果不其然,那纏綿的情一動,就化作了又酸又澀的醋味。
他也不說什麼,隻是眼睛上蒙了層濕潤的水霧。
嗨!
魏嬿婉莫名就覺得自己真該死呀。
可一想又不對,這進忠如今位高權重,禦下第一人,來巴結的能排幾裡地去,哪就因為她隨口一提就委屈成了這樣?!
瞧瞧,這吃醋也學著換了花樣來了。
“進忠。”魏嬿婉正襟危坐,“你知道不知道……”
知不知道明明一肚子壞水,卻有個濕漉漉的狐狸眼是多麼的犯規的呀!
偏偏她還很吃這一套,一時卡住不知該怎麼說了。
“令主兒想知道淩侍衛的事情,奴才哪敢不說。”進忠眼眸微動,還是舍不得挪開,“隻是想問令主兒這是要替他收拾收拾舊物嗎?”
果然,隻要和淩雲徹有關的事情,進忠總是昏頭昏腦,沒有醋也要硬挑出點其他來。
又磨人又可憐。
魏嬿婉伸手給他,待他捏住,再用力一扯將他扯上了軟榻,“我說的是那雙靴子。”
靴子?
進忠想了起來,“那雙皇貴妃贈與淩雲徹的靴子?”
他低頭看向熟練窩進他懷中的魏嬿婉,不由逸出了一絲絲笑意,“趙九霄替他收拾的,令主兒要的話,奴才就讓人去取。”
“不要你幫忙。”
魏嬿婉尋到了舒服的姿勢,嘟囔道“我自己來。”
什麼?!
魏嬿婉都不用回頭,就憑著靠著的那身軀瞬間僵硬也知道他又發狠了。
嗨!
她乾脆抓了進忠的手到自個兒的麵前來。
彆說,進忠的手長得還怪好看的。
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甲修剪的很短,光溜溜。
也是,禦前伺候的人怎麼可能留指甲,若是縫隙裡藏著點毒藥還了得?
她一個手指一個手指對準。
大拇指,食指,中指,無名指,小拇指。
她的小手放在了進忠的大手上,每一根手指都重疊在一起,指腹貼著指腹。
進忠垂眸看著。
令主兒連手指尖兒都好看極了。
“呐。”魏嬿婉眯眼瞧著交疊在一起的手,“我想著瀾翠呢。”
瀾翠?
進忠混混沌沌的想著,瀾翠和——
哦,趙九霄。
令主兒原來是想到這個上麵來了,他心中的酸澀微微去了去。
“上輩子,瀾翠和趙九霄情投意合。”魏嬿婉的小手顫了顫,“若不是我……”
若不是她,瀾翠也算有個好的去處,也會有自由幸福的一生。
進忠另一隻手合了上來,將她的小手籠在其中,“還來得及。”
他低聲哄著,“令主兒,一切都還來得及。”
若說初始是見色起意,後來才發現美貌是嬿婉身上最微不足道的東西了。
她的聰明,她的善良,她的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