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刁大河嗓子有點兒乾啞,熊皮褥子太熱,他有點兒上火了。
弄了點兒金銀花燒了兩碗茶,和同樣有點兒上火秀芝一人乾了一碗。
日常挑水、劈柴、喂狗、喂雞、做飯,該乾的活兒乾了,不該乾的活也乾了。
一切停當了之後,刁大河在秀芝幽怨的眼神中,帶著小川上山了。
李建軍等在路口,見到刁大河高興的迎了上來。
“大哥,你在這裡乾嘛?”
“專門等你呢!”
“有啥事兒麼?咋不到家裡去說?”
“沒啥大事兒,就是想說,你下回打野豬,打黑娃子能不能帶、帶我一個!”
李建軍很不好意思,紅著臉繼續道“我、我可以給你打下手,我雖然不會開槍,但我可以敲盆,吸引火力。”
刁大河忍俊不禁道“大哥,你是因為前一段時間我和三叔獵熊沒帶你,心裡不是滋味了吧?”
李建軍先點頭後搖頭,“不是,是你嫂子,特麼的一天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說打野豬的時候三個人,打黑娃子的時候就不用我了,一定是我沒用!
格老子的,這臭娘們就是欠收拾,要不是她懷著孩子,我非錘她不可。”
刁大河笑了,應和道“說得對,懷孕時的確不能打,那就等她生完孩子再打吧。”
倆人一起又聊了幾句彆的,刁大河這才道“大哥,一家人不說兩家子話。有好處,安全係數高,能帶著你我一定帶。但要是太危險了,我可不敢帶著你。
你是本分人,該過的是本分日子,你的日子應該是一點點過起來的,不該是一下子暴富起來的。
你光看見我和三叔打回了一頭熊,你沒看見我倆遇見了啥危險,當時我的槍卡殼了,狗熊追著我跑,眼瞅著一巴掌就把我拍死了。
大哥,利益和危險是一對孿生兄弟,利益越大,危險往往也越大。
沒出事兒時咋的都好,你要是出一點兒事兒,我都付不了這個責任。
彆說我嶽父嶽母嫂子他們怪不怪我,就算不怪我,我心裡也得愧疚啊!”
李建軍聽言沒有言語,過了好一會兒,他點點頭道“我明白了!
那行吧,以後遇到那種沒有生命危險,還能發財的事兒你一定帶著我!”
…………
進山弄了兩隻斑鳩一隻野兔子,不到中午刁大河便出了山。
耿瞎子在門口曬太陽,他的旁邊坐著低頭不語的牛二順,還有東張西望的牛三順。
耿瞎子看了眼背簍,說道“我說大河,你這一天腳程夠快的啊,你這巡一遍山,還打了一隻兔子,這不到四個小時就出來了?”
刁大河愣了一下,轉而笑著答道“要不說我運氣好呢,我啊發現了一條諸葛亮道,直接穿過去,到我簽到的地方也就一個多小時,那是又方便又快捷。”
蜀地有許多古老的小毛路,被稱之為“諸葛亮道”,老一輩人說這些路是諸葛丞相六出祁山時開辟的。
耿瞎子笑了,“我說麼,你小子簡直運氣好到了極點,難怪彆人猜測你護林員乾不過三天,你這一乾就是半年呢!”
刁大河附和著大聲笑了,笑聲中還帶著幾分得意。
牛二順道“三順,把我背回去吧!今天頭一回出來,被狗咬的太重了,我不敢多走道。”
牛三順答應一聲,背起了牛二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