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嘉玉腦海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趕緊逃檔。
雖然當初立項時，信誓旦旦地要乾死江述。
可現實真擺在眼前了，他也慫了，靠吹牛皮是弄不過江述的。
而且《仙劍》裡還有顧謠情。
這兩個人現在都是圈內頂流，他倆合作主演的劇，更是頂流中的頂流，話題肯定很爆炸。
不改檔，豈不是在等著被他乾碎？
可是距離上線隻剩下11天時間了，已經被套得很深。
這個時候再逃檔，前期投入的那麼多宣發，買的水軍通稿也都浪費了，損失同樣不小。
而且之前狠話已經放出去了，說要乾死江述的劇。
結果江述的劇來了，自己灰溜溜的跑了？
這也太丟人了吧！要真這麼乾，自己基本也宣布社死了。
沉嘉玉糾結了半晌，最後給張天凱打了個電話。
“要不要逃檔？”沉嘉玉緊張不安地問道。
“逃吧！”張天凱歎息一聲。
但他的態度也比較明確。
他確實不希望自家的劇和顧謠情廝殺。
儘管他現在討厭江述，但也希望《仙劍》能有好成績，因為這劇裡有顧謠情。
沉嘉玉卻又有點不甘心“可是這樣我人就丟大了！不得讓網友們笑死！”
“看開點兒，麵子不值一分錢。”張天凱語重心長地勸道。
反正丟得也不是他的人。
“但是咱們投入了這麼宣發費用，豈不是都打水漂了？”
“那也總比被江述碾壓得沒有水花好吧？”
“萬一《仙劍》的質量也一般呢？畢竟江述以前可沒拍過仙俠劇。”
“如果隻能靠祈禱彆人犯錯，自己才能贏的話，還有什麼意義呢？”
沉嘉玉愁眉苦臉地沉默了一下。
與此同時。
江述也接到了馮耀傑的電話。
“江總，恭喜定檔！”馮耀傑笑嗬嗬地道“咱們也可以談一談《仙劍》的網絡版權了，先讓我試看兩集吧！”
江述有點想笑，這孫子終於想起來版權還沒談了。
不過江述又想到了另一層關係。
沉嘉玉的《七號公寓》是在他們三家平台聯播。
恐怕他們現在也在猶豫當中，究竟要不要讓七號公寓改檔避開仙劍。
如果讓他們看了仙劍的成片，那精致的服化道和特效……恐怕會堅定他們逃檔的想法。
因為仙劍的質量很高，寧願損失一點宣發費用也得逃，不然等著被虐嗎？
但如果仙劍質量一般，甚至拉了，或許他們就不逃檔了，到時候還能讓兩部劇互相踩，一同製造話題。
不過倘若仙劍一騎絕塵，那就踩不動了。
所以，江述現在就不想讓他們看仙劍的成片了。
“馮總監，咱們都合作過兩次了，你還不相信我的質量嗎？”江述笑著反問“還需要試看？”
“哎喲……肯定相信江總，但我也好奇啊！”
“既然相信我，咱們就彆耽誤時間了，趕緊準備簽合約吧！”江述笑著催促道“我也不多要，就和電視台一樣780萬集，版權三年時限。”
馮耀傑不由得泛起了滴咕。
以前《壞小孩》和《長夜難明》都二話不說把成片發過來，現在卻不敢讓看了，這劇是不是真有問題啊？
“江總，你這……不太合適啊！”
“我是覺著咱們合作基礎在這擺著，看成片還耽誤你時間，真沒這個必要。”江述無奈道“你要不相信我，可以去問電視台，問問他們這劇好不好看！”
“江總要這麼說的話，那我們也出不了780萬一集。”
“能出多少？”
“350萬。”
“下次再聊。”江述掛掉電話溜了。
馮耀傑馬上把這件事告知了另外兩個平台和他接頭的人。
三人進了個語音小群聊。
“這小子不敢給看成片，我真懷疑他這劇是不是有點問題，怎麼辦？”
“不敢讓看，那不肯定有問題嘛！質量要真的硬，誰會藏著掖著！”那人頓了一下，又道“要不跟電視台打聽一下？”
“這小子就是讓我去問電視台，我嚴重懷疑他已經和電視台竄好了，反正就讓電視台幫他說句好話嘛！又不費什麼。”
“是有這個可能……”
“那七號公寓還逃不逃檔？”馮耀傑問道“到底你們什麼意見？”
“逃個錘子！”另一人冷哼道“我本來就不想逃！現在看江述畏畏縮縮這樣，我更不怕了，反正到時候就讓七號公寓使勁碰瓷仙劍，黑紅也是紅。”
“那不逃了？”
“不逃了！為什麼就那麼怕江述呢？反正七號公寓前三集咱都看了，懸念感真不輸壞小孩，隻要後期不崩，妥妥的小爆款！”
“那《仙劍》咱們到底出多少錢？”馮耀傑問道。
“不給看成片就350萬，給看成片，質量再好也隻能出到400萬。”
另一人幫腔道“這個事情不用著急，我敢篤定，不出三天，江述一定會主動再找咱們談的。”
“行！那我先走了。”馮耀傑剛退出群聊，突然接到了沉嘉玉的電話。
“喂，馮總監！”沉嘉玉有些著急地催道“我和張董已經商量過了，七號公寓還是趕緊逃檔吧！”
馮耀傑沉默了一下，沒有接話。
“馮總監有聽到嗎？”沉嘉玉連忙重複了一遍“我們要求，七號公寓逃檔避開仙劍！”
“老弟。”馮耀傑語重心長地道“這個事情，你說的不算。”
沉嘉玉“……”
好像確實太把自己回事兒了！
平台既然已經買下了版權，劇集什麼時候上線，決定權就在他們手裡。
“彆想這些了，找個事情放鬆一下去吧！”馮耀傑說完掛了電話。
……
此時的網絡上。
因為《仙劍》和《七號公寓》幾乎同時定檔。
網友們又把前兩天，江述和沉嘉玉互懟的微博找出來放在了一起。
當然了，這些網友大部分都是江述的粉絲。
他們自然都是嘲諷沉嘉玉和七號公寓的。
江哥還給你們留了11天的時間呢！趕緊逃檔吧！
小沉，江哥來乾你了，還裝逼不？
七號公寓肯定要把仙劍碾壓了，好怕怕呀！
……
沒過多久，七號公寓官方微博終於發布了公告，宣布堅決不逃檔！
我們從立項那天起，目標就是贏下包括江述在內的所有對手，不論同檔期有誰，我們都無懼挑戰！
《七號公寓》11月15號不見不散，絕不逃檔！
兩部劇的火藥味已經濃起來了，反正到時候就看誰想把牛批吹破讓人看笑話。
江述看到這條官方下場的微博，便明白他們都已經確定，真不逃檔了。
三天後。
江述重新聯係了馮耀傑。
“馮總監，你那個價格還是太低了，再加點吧！”
馮耀傑心底有些想笑，果然如那家夥所說，不出三天，他還會主動來談的。
“那你也得讓我們都看看成片才行啊！”馮耀傑無奈道。
我們都？
江述心底哼笑一聲，這孫子已經說漏嘴了。
以往他都是說“我”，現在變成了“我們都”。
這三個字一起指得是誰，不言而喻了。
“沒問題，試看一點成片是應該的。”
聽到江述的話，馮耀傑頓時懵了，今天怎麼這麼爽快？
看了兩集成片後。
馮耀傑更懵了。
靠！
這吊炸天的特效，精致的服化道，令人迫不及待的劇情。
這接近電影的質感，這一群演技過硬又養眼的美女帥哥……
光看這前兩集，絕對是仙俠劇的t0水準！
而且以江述前兩部劇的經驗來看，他的劇後期都能穩得住，不會崩的。
那這一部，恐怕已經是爆款預定了，甚至可能會成為仙俠劇的經典之作。
馮耀傑馬上把另外另個家夥拉進了群聊裡。
“我剛剛看過仙劍成片了，竟然很精彩，怎麼辦？”
“我也看過了。”
“啊……江述也找你們了？”
“是啊！七號公寓撞上它，恐怕很難搞啊！”
三個人一時間都有點蔫。
“但是這幾天又投入了很多宣傳資源，距離開播也隻剩下八天了，已經沒辦法再改檔了。”
“那能怎麼辦，現在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不跟你們說了，江述給我打電話了。”
馮耀傑退出了群聊。
“馮總，看完了嗎？”江述笑嗬嗬地道。
“嗯，看完了。”馮耀傑的語氣頗為平澹，他對此不能表現得太驚豔。
“還不錯吧！”江述笑嗬嗬地道“前幾天不讓看，是真的不想耽誤你時間，跟你說我的劇有保證，你就是不相信，唉……”
“咳……咱們談一談價錢吧！”
“馮總監不會還出350萬吧！千萬彆逗我。”
“那肯定不會啊！”馮耀傑笑道“但是不滿江總，我們這一直在虧錢您也是知道的……”
“你們虧錢，總不能讓我來承承擔啊！”江述打斷了他的話“你就說能出什麼價格吧！”
“呃……四百萬一集。”
“你在搞笑嗎？這劇的質量四百萬一集？”江述冷笑出聲。
這比正常價低了380萬集，他們一口氣就想啃走125個億。
“您不是還賣給電視台了嗎？加一起也1180萬急了，您肯定有得賺。”
“電視台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再說了，你之前不還說和電視台五五開嗎？”
“江總，我們最近這個資金也確實很緊張，互相理解一下吧！”馮耀傑語氣唯唯諾諾，但心底一直冷笑。
“你要這樣的話，我隻能去和另外兩家談了。”
“呃……江總可以去問問他們。”
“什麼意思？”江述像是突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們是不是合計好了一起坑我？”
“那不至於，隻是現在經濟下行，我們都不容易。”
“我告訴你們！要是這麼欺負人，我這劇寧願不上網播平台了，我都不可能四百萬賣你們！”
“四百萬一集，您這33集，也是13個億啊！”馮耀傑語重心長地勸道“江總您千萬彆這麼衝動，再好好考慮一下。”
“彆在這假惺惺了，我寧願這部劇爛在手裡也不賤賣它！”江述怒氣衝衝地掛了電話。
馮耀傑撇了撇嘴，不賣給我們還能怎麼辦？
距離上線隻有七天了，難道你還能自己做個平台不成？
切~~~
……